司马徽摆手道:“莫要张扬,速整行装赴任,莫堕我学府威名!”
“喏。”
三人再次施礼,退出博士楼。
“唉……”
目送三人背影远去,司马徽轻叹一声。
庞德公笑问:“怎么,反倒忧心起来了?”
“怎能不忧?”司马徽苦笑,“三人皆才俊之姿,年少得志,身居要任。
若稍有差池,恐终生难再进一步。”
“不必过虑。”
庞德公目光笃定,“我看他们前程远大。”
五日后,三人正式赴任。
消息传入学府,群情激奋,却无一人嫉妒。
反激起满园学子争先向学之心,唯恐才不及人,错失机遇。
“伯言!”
一日,张乾快步走入稷下学苑,唤了一声。
“嗯?”
陆逊回头,面露讶异。
“我也要走了。”
张乾眼中含笑,语气坚定。
陆逊心头一紧。
此人于学府中多有照拂,如今忽然言别,不由疑惑:“未曾听闻有符令征召啊。”
“并非符传。”
张乾摇头,朗声道:“我与宁文彦,还有几个自幼结义的兄弟,已被吏部调入交州刺史府。
我们将随黄叔父一同南下,助主公治理交州。”
“黄叔父?”
陆逊愕然。
张乾点头解释:“我们皆出自天岳山一脉,并非独领一郡,故无需符令征召。”
“天岳山?”
陆逊震惊不已,“你们便是传闻中那五百幼徒?”
“正是。”
张乾语气沉静,缓缓道:“自你入府以来,我们对你多有照拂,正是因为当年你敢登门质问主公。
我们想让你明白——大蜻的善政从未有过偏差。
昔日主公曾对我们说,要为赤壁之兴而读书;今日我们也盼着,你能为大蜻之强盛而奋笔疾书!”
“必不负所望。”
陆逊侧首,目光落在那幅坤舆万国图上。
眼底翻涌着震颤、野心与不加掩饰的征服之欲,几乎要冲破胸膛。
“记下这幅图。”
张乾转身朝门外走去,步伐坚定,声音如铁击石:“终有一日,这天下山河之间,只存一个名字——大蜻。
东至沧海,西极流沙,凡舰船所达之处,皆将飘扬大蜻战旗!”
“大蜻。”
“为大蜻崛起而读书。”
陆逊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仿佛已看见南地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
当年天岳山中那五百幼童学子,
有人步入仕途,执掌权柄;有人潜心研习兵法律令。
他们一生所求,不过马革裹尸、血染黄沙,也要将这坤舆万国,绘成大蜻的长平盛世之卷。
纵使身死中途,其名亦当永垂青史。
而今,他们正要在南地掀起一场飓风,以大蜻之名,席卷九州四海。
交州归附大蜻。
消息根本无法封锁,迅速传至荆州。
更甚者,王炅亲执笔墨,在《大蜻辑报》连发两文:
《论交州归治对南地格局之影响》,《中原定局与北境风云之变》。
刊行之日,各地郡县争相抢购,洛阳、许昌、江陵皆一纸难求。
襄阳,州牧府内。
荆州众文武手握辑报,沉默良久。
“诸位怎么看?”蔡瑁终于开口,语气里透着不安。
“大势已成,难以逆转。”蒯良轻叹一声,随手将报纸搁在案上,“王政南说得清楚:曹操平定徐州之后,必先与袁本初决战;而交州则稳扎荆南四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