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他巨足猛地跺地,庞大身躯强行止住冲势,巨斧横扫,试图斩断弹起的藤蔓。
轰!轰!轰!
陈魁及数名前锋脚下,大片看似坚固的岩石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布满锈蚀倒刺与腐烂骸骨的巨大毒坑,浓绿腥臭的毒气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两侧岩壁上,伪装成苔藓藤蔓的巨大毒网猛地弹起,网上密密麻麻的淬毒骨刺闪着幽光,如同巨兽的毒牙,狠狠扫向阵型中段和侧翼。
“顶住!” 盾锋怒吼,巨盾轰然并拢,毒藤网扫在盾面上,骨刺刮擦出刺耳声响,毒液滋滋作响,阵型不可避免地被迟滞、挤压。
“咻咻咻咻咻咻——!!!!”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序曲,凄厉到撕裂魂魄的尖啸,如同亿万冤魂同时哭嚎,从头顶悬崖的每一道裂缝、脚下深渊的每一处黑暗、两侧岩壁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孔洞中疯狂爆发,声音本身就成了武器,紧随其后的,是密集到令人绝望的破空声。不是箭雨,是死亡的狂潮。
吹箭,细如牛毛、无声无息、涂抹着幽绿磷光剧毒的骨镖,带着狰狞倒刺、落地即炸开墨绿毒雾的铁蒺藜,如同遮天蔽日的毒蝗群,瞬间覆盖了整个裂谷狭窄的空间。从每一个可以想象和无法想象的角度泼洒而下,数量之多,密度之大,让天空都为之一暗。
“盾!” 陈魁目眦欲裂,陷阱只为这一刻,为这覆盖性的、毁灭性的毒雨创造绝杀之局。
“哐哐哐哐!” 钢铁壁垒瞬间成型,强弩手在盾隙间疯狂反击,弩矢如雨射向毒镖源头,带起一片片碎石和闷哼。但毒雨来自绝对的数量压制和刁钻的死角。
噗噗噗噗噗!
细小的吹箭如同跗骨之蛆,穿透盾牌微小的缝隙,钻入甲叶连接处,一名盾锋面甲缝隙被射入,瞬间乌黑,无声倒下。旋转的骨镖带着诡异弧线,从盾阵上方、侧下方无法防御的空隙钻入。一名破甲锥大腿被骨镖贯穿,幽绿毒液蔓延,他发出非人惨嚎,挥斧砍断了自己中毒的腿。毒蒺藜在密集人群中炸开,墨绿毒雾弥漫,数名士兵被笼罩,皮肉滋滋腐烂,白骨可见,惨嚎着在毒雾中翻滚。
伤亡,瞬间的惨重伤亡,钢铁壁垒被撕开了数道血淋淋的口子,精锐在毒雨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
“吼!吼!吼!吼——!!!”
回应磐石卫伤亡的,是山崩海啸般的、充满原始嗜血欲望的咆哮,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无数,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涂抹着靛蓝色狰狞油彩、身披兽皮、镶嵌兽骨的黑齿部蛮族战士,如同黑色的狂潮,从裂谷的每一个阴影罅隙、每一个潮湿洞穴、每一片翻滚的瘴雾中狂涌而出。他们挥舞着淬毒的弯刀、长矛、吹筒,眼中只有对血肉的渴望,数量之多,何止十倍?数十倍,瞬间填满了裂谷的每一寸空间,将磐石卫的阵型彻底淹没,喊杀声、咆哮声震耳欲聋。
更致命的是鬼影,紫鳞卫癸字组,他们如同真正的幽灵,完美地伪装在蛮族狂潮之中,或是紧贴岩壁阴影,或是伏于乱石之后。眼神阴冷如毒蛇,动作迅捷如鬼魅。他们不参与正面冲锋,而是如同最阴险的刺客,在混乱中精准地射出致命的毒镖,布下阴险的绊索和地刺陷阱,或是突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暴起,用淬毒的匕首、短刺,专门袭杀磐石卫的军官、弩手、阵型节点。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如同毒蛇的吻,让磐石卫的防御阵型雪上加霜。
“碾过去!” 项崮笙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混乱的战场中心,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伤亡的波动,只有被卑劣伏击彻底点燃的、足以焚尽八荒的暴戾凶焰,破军重戟感受到主人的无边杀意,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他魁梧的身躯不再是闪电,而是化作了移动的毁灭风暴,不退反进。迎着最密集的蛮族狂潮和毒镖射来的方向,狂暴突进,戟刃拖地,犁出刺目火星与碎石。
“山神,祭品。” 一名身高近丈、脸上纹着活灵活现的狰狞蜈蚣、如同人形凶兽的蛮族巨汉,挥舞着镶嵌三颗惨白头骨的石斧,带着十数名最强壮的蛮族勇士,如同战车般碾开人群,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