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紧绷的肩膀线条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他长长地、极其缓慢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他这才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向旁边呆若木鸡的两个孩子。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谁干的?”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但在这冰冷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因高度紧张而产生的微颤。
乐乐被他看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指向旁边:“是…是小石头跑太快带起的风…”
那个叫小石头的孩子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辩解,但在艾克那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的目光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羞愧地低下头。
艾克没有再说话。他不再看他们,只是低头,极其小心地、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双手捧起了那个小小的新培养皿。他站起身,看都没看那两个孩子一眼,径直朝着植物培养区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背影挺直,只是捧着培养皿的双手,依旧保持着那种近乎僵硬的、过度保护的姿势。
留下身后两个面面相觑、惊魂未定的孩子,以及走廊地板上那片狼藉的碎玻璃和散落的泥土。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瞬间爆发的、冰冷的威压,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