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血、燃过魂者,无论是人,是兽,还是一草一木,纵使形骸俱灭,其意志亦永不消亡!”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由青奴血咒激活的折鸢,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化作一道血色流星,以悍不畏死的决绝之姿,狠狠撞向了远处宗老院的祖祠屋顶!
“轰——!”
一声巨响,祖祠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
但爆炸并未产生火焰与毁灭,反而有无数灰色的蝴蝶从爆点蜂拥而出,漫天飞舞。
每一只灰蝶的翅膀上,都清晰地映照着一个名字——“烬言”、“水姬”、“石翁”、“听雪斋古梅”……那是一个又一个,被连璟点化的生灵的名字!
宗老院前,祝敔彻底崩溃了。
他跪倒在祖祠废墟前,看着那些象征着列祖列宗荣耀的牌位。
忽然,那些牌位竟一个个泛起微弱的光芒,仿佛被那些飞舞的灰蝶轻轻触碰。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向自己曾祖的牌位。
就在指尖触碰到的刹那,一个苍老而温和的低语,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祝家第七代执礼,你也曾心软,在秋狩的围场里,偷偷放过一个快被打死的逃奴,对吗?”
那是他少年时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秘密!
祝敔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烙铁烫到一般。
他看着满目疮痍的祖祠,看着那些闪着微光的牌位,看着天上飞舞的灰蝶,忽然捂住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恸哭。
“原来……原来我们才是被规矩吃掉的人……”
而在皇宫深处的听雪斋内,一切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连璟摊开手掌,一簇银色的火焰在他掌心静静地跳动着,散发着温润而磅礴的生命气息。
他望着这簇火焰,轻声一叹:“灵导师的火种,终于找到了属于它的土壤。”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京城,乃至更遥远的大夏疆域,都仿佛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
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清新,风中夹杂着草木的低语,就连脚下坚实的大地,也似乎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极其缓慢而有力的脉动,仿佛一头沉睡了千年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它的眼睛。
这场由“存在”引发的战争结束了,但一个更宏大、更古老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