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不下什么钱……溪溪、溪溪……最近还病了……”
提到女儿,邹静忍不住哭出了声。
可电话那头,却丝毫没有心疼女儿的意思。
“哎呦呦,让你出点钱,你看看你,哭个什么劲啊?不出就不出,唉,就当我白生了你!真是个白眼儿狼……”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邹静哭着争辩:“妈,我要是真有钱,能不拿吗?可我……没有啊……我自己都快……”
母亲又无情地打断了她:“唉,本来你跟徐成在省城扎了脚,我跟你爸还寻思你可算是有出息了,能跟你沾点光光。谁成想,你就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居然让个小丫头片子给挖了墙角!你说说你,长这么大,有个啥出息?行了,啥也指望不上!”
一阵忙音响起,电话挂断了。自始至终,母亲没询问过一句,邹静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放下手机,邹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捂着脸,极力压抑,还是发出了悲戚的呜咽声。而风声又起,就像和声一般,凸显着邹静的哭泣愈加哀怨。
路过的行人,都好奇地侧目。可谁都是步履匆匆,谁也无暇停下脚步,去关心街边这个被风吹得头发乱飞的,陌生的中年妇女到底遭遇了什么……
哭了一会儿,邹静还是擦干了眼泪。她看看时间,慌忙站起身——再不去雇主家干活,就要被投诉了。窘迫的生活,就像一个举着刀对她一路狂追的刽子手,让她根本没时间跟自己矫情,必须一刻不停息地向前狂奔……
而至于跟谁借钱,邹静也大概有了主意——不管怎样,徐若溪都是他徐成的亲闺女,身上流着他徐成的血,他必须要拿这个钱!
当然,邹静也知道找徐成借钱,自然要面对赵晓艳的冷嘲热讽。甚至,上次那种大打出手的局面也不可避免会发生。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孩子能摆脱痛苦,就算让她给徐成下跪磕头,她都二话不说。
为了孩子,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尊严还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