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清晰,砸在岩石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
“这违背常理之事,竟真在此地通行无阻?”
傅砚青怔了一瞬,眼神里的迟疑瞬间被震惊取代,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没时间再怀疑,他把绳套紧腰间,脚一蹬崖沿,整个人沉下去。风刮得耳膜轰鸣,雾里那些怪影立刻扑来,指节像枯枝,硬生生要割断绳索。
岳阑珊在崖上怒吼:“快!抓住她!别给她犹豫!”
崖下,岳清澄木呆着抬眼,泪水滚落。傅砚青甩出绳索,嘶声大吼:“走!抓住!跟哥哥回家!”
她眼神骤然一震,喉咙里挤出低语:“……你是谁?”
话音一落,四周的嘲讽炸成雷霆:
“哥哥在千里之遥的北疆,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你哥哥!”
“那是骗子!快让他放手!”
“你还想被再丢一次吗?”
傅砚青咬紧牙,声音撕裂喉咙:“澄儿!我是哥哥!——快抓住我!”
岳阑珊在崖上尖声喝破:“姐姐,这是大哥霄云!他是来带我们回家的!”
嘲笑声更猛,像洪水淹没一切。岳清澄的手指颤抖,在空中迟疑。
傅砚青猛地探身,手臂青筋暴起,生生把她手腕扣住,吼声像撕裂风声的刃:“抓住!不许放!”
怪影瞬间扑来,枯枝手指割开他手臂,血一股股淌下,绳索在血与风里“咯咯”作响。傅砚青眼里布满血丝,一寸一寸拖,像要把自己全身骨头一块块拆开。
而此时崖上怪影潮水般扑下,漆黑的枝爪伸向绳索,欲将其生生割断。
岳阑珊眼神骤冷,钢钎翻舞,带着怒烈的风声横扫。雾影一触即碎,溅出的灰屑在风中散作冷光。她几乎是嘶喊着抵死支撑:“快!上来!别让她再沉下去!”
岳清澄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傅砚青幻化的脸,迷雾中终于炸出一线光,她颤声吐出两个字:“……大哥……”
傅砚青猛一勒绳,手臂像被铁斧砍断一样疼,硬是把她从崖壁下拖起,甩到自己怀里,血与雾在风里四散。
岳清澄胸膛剧烈起伏,泪水与冷汗交织,她呆了片刻,终于缓缓抬眸,喃声唤道:“……阑珊……傅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岳阑珊眸子一亮,死死攥住她的手,笑得近乎狰狞,却带着压抑的急促,“这里,是幻神草结下的梦魇结界。瘴毒困住你的心识,把你心里最怕的东西,全都变成了沉沦的苦果。”
傅砚青神色一沉,目光冷厉:“所以,这既是外力所困,也是她心魔所化?”
“正是。”岳阑珊咬牙,“若姐姐意识不到这是幻梦,结界就会反过来把她心识磨成虚无。”
她话音尚在回荡,周遭的冷笑与低语突然一滞,三人喘息间,天地骤然一震。
山林翻卷,脚下崩塌,书卷漫天翻飞,巨塔森然矗立。佛塔影影绰绰,冷漠的面孔悬在虚空——岳震霆,北境之王,面色冷厉如铁,居高临下俯视。
书册翻卷如刀雨,塔影倾压。岳清澄神色惨白,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是什么地方?”岳阑珊环视四周,又瞥向虚空里岳震霆的冷脸,脚步下意识顿住,语气里满是惊疑:“父亲?这…… 是北郡的家?我还没到过的北郡王府内?”
她一把拉住岳清澄的手腕,警觉的厉喝:“姐姐!这是梦!你是璇玑阁的卫,是浴血北疆的女将,不是任人摆布的弱者!在梦里,你才是主宰!”
“是我没用……没能救回母亲……”岳清澄摇头,泪水迷蒙:“就连你我也弄丢了…”
傅砚青刀眉紧锁,冷声斥道:“你要真认自己是废物,那就在这跪死!可别拖我下水!”
声音粗粝,比幻境更狠。岳清澄心口猛地一颤,指尖终于微动。
她抬起头,直视那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