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怯懦女子!而此刻,南星的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没看岳清澄一眼,只是反手抽箭,弓开如满月,弦鸣若鹤唳,噗地击碎挥舞巨螯扑向金宝儿身后的那只巨蟹眼窝。
还未等脚下巨蟹反抗,她已跃上另一只脊背,探手取出箭矢,又一箭将扑向张太岳肩头的骨翼飞鱼当胸贯穿。
怎么会?她这是…… 身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凌厉了……
“姐姐!”妹妹岳阑珊的惊呼在她耳畔响起,“好险!你差一点就被那‘水蛇’咬死了!”
岳清澄闻声霍然回头,目光疾扫,只见张太岳用残破帆布将幽煌的木桶缚在背上,与墨沧溟互为犄角,以船桅残杆作武,横劈直扫,将数头海兽逼退数步,但每退一头,又有新的从浪底钻出。
无暇顾及更多,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抬头,眉峰蹙起追问道:“什么水蛇?”
“姐姐,那里!”岳阑珊疾呼,手中钢钎已指向她颈侧的舱阁门框。
岳清澄侧过头来,心头猛地一凛!只见一条细长如绳、色泽近乎透明的毒蛇,被那支羽箭精准地贯穿头颅,死死钉在木板上!蛇口大张,幽蓝的毒牙距她的皮肤不过寸许!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原来……那夺命的一箭,竟是救命的一箭。
岳清澄再抬头,望向在海兽脊背上跳跃、每一次张弓都冷静得像在狩猎的南星,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她守在窟中这短短几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咚——!”
整艘大船猛地向下一沉,船底传来一声与某种巨物沉重摩擦的闷响!
剧烈的晃动让甲板上所有人都是一个趔趄,脚下一空的失重感扼住了呼吸。
冰冷的海水顷刻间便从小腿肚淹到了膝盖。
危局之间,远处,浓得化不开的雾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撕开。
一道比夜色更深沉、比山峦更庞大的巨影,破雾而出。
那艘大船,没有桅,没有橹,形似暗鱼,船身低伏,滑过浪峰时几乎与海面齐平。
浪涛肆意翻卷,那船却透着莫名的稳,船底明明随着浪涌起伏摇摆,甚至能看见船腹的鳍翼在浪里划动卸劲,可甲板以上却四平八稳,仿佛整片海都在动,唯有那处静止。
船首处,一袭黑衣华服的女子立于甲板上,怀中抱着一只黑色波斯猫。
雾气在她脚边缭绕,高悬的烛火映照着她冷静而沉稳的面容,仿佛一切皆在掌中。
她指尖轻抬。
甲板上随即传来令声:“靠过去!”
船舵缓缓转动,大船顺着浪势驶向那艘濒危的锦衣卫楼船。海浪在船腹下翻卷,而那船身似在平移。
黑衣女子凝望着那艘残破的楼船,语气极轻:“三年了,也不知那两姐妹……会不会在上面?”
她怀中的猫抬起头,竖瞳映着烈焰,微微颤动。
身后,一名侍女俯身禀道:“锦衣卫的官船……进水严重,似是要沉了。”
黑衣女子眸光未动,声音低沉而平静:“再靠近些。等了这么久了,不能错过任何一艘。”
侍女望着远处翻腾的巨妖黑影与疯狂围攻的海兽,面露忧色:“那巨妖与海兽皆癫狂无比,我们靠得如此之近,万一……”
“不足为惧。”黑衣女子淡然打断,目光依旧锁定在锦衣卫的楼船上,“那并非什么巨妖,不过是些朽壤之菌,吸聚了百年山岚瘴气,凝而成形的‘菌魑’幻象罢了。
它兴风作浪,引诱海兽发狂,种种骇人声势,都只为将船上的人逼入水中,才好缠绕捕食。”
她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
“我们这船,它奈何不得。你怕什么?传令下去,各守其位,妄动者,沉尸入海。
放下绡丝鳞网,船上船下,不论是人还是货物,一并拉上来。”
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