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从药囊里取了一粒凝脉丹递过去,“你伤势轻,服一粒便够,先稳住气血,后续吃归元丹调补即可。”
张太岳接过后含笑服下,轻声道:“多谢弟妹跑一趟。”
虞春花收回手,语气沉稳:“都是老相识,说什么谢。等膏药送来,给两位敷上筋骨处,归元丹按时服着,不出半月,便能缓过来,安心养着。”
她环顾三人,见气息皆稳,方缓声道:“你们先歇着,我出去透口气。”
辛澜玉起身,随声应道:“夫人忙碌一夜,也该歇歇了。”
虞春花略一点头,转身掀帘,辛澜玉送至门口便停了脚步。
她顺梯下楼,向甲板走去。舱外光亮得刺眼,几日大雾尽散,天水相接,海面蔚蓝得深,波光映得船身泛着柔白。
几只海鸟贴着浪尖低飞,翅声轻划空气。
阳光从发间透下,鬓边的清霜映得细亮。她的呼吸在光下缓缓平稳,双掌缓托,气自胸前而上,臂骨撑开如展羽;复又俯身,双手扣足,脊骨绷紧,腰间的气线被阳光一点点温开。
风从背后掠过,带着盐腥与暖意。船体在光下沉稳无声,空气里有木板的干涩气味与海面的热潮。
她静立片刻,远处浪面闪着碎光,天光如洗。此间的寂静里,忽有微颤传自脚下。
“咚 —— 咚 ——”
低沉的鼓声,从望楼高处传来,先是断续几下,继而连作短促的回响,像有人在呼应风的节拍。
舱上人影渐聚,脚步声在木阶上此起彼落。
船工们极目远眺,议论声纷起:
“这是哪片海?怎么模样都变了?”
“是啊!才离港不久,这岸线却生分了。”
“潮力偏西,莫不是走岔道了。”
老船工手搭眉缘,凝声道:“那边的青影…… 瞧着像老龙头一带。”
鼓声再起,风声被震得微颤。
远处天海之间浮起一道青影,轮廓被雾光吞没,似山脊贴在水线上。城楼的棱角在蓝白交织的天幕下渐显,雉堞依山而立,影子嵌在光与海的缝隙间。
邬灵儿闻得鼓声与议论声,拾级而上,与渔眼哨丁低语核对两句,骤然蹙眉惊道:“不对!咱们往津沽去的,怎会见到山海关的城楼?”
身后,金锦儿正小心翼翼搀着金宝儿,闻言压低声音:“这几日大雾弥天,怕是迷了方向。”
金宝儿抬手指了指船侧弯掉的风轮,嗓音嘶哑得像揉皱的粗纸:“风轮早被潮力扯歪了…… 季节交替,潮路也乱。能到这儿,算是天意 —— 总算是回了岸。”
人群里一阵轻动,皇甫流云挤了过来,目光先落在金锦儿脸上,随即瞥见她那只缠着布条的手,指尖还渗着血丝。他神色一紧,上前半步:“锦儿,怎么受伤了?出什么事了?”
金宝儿冷冷瞥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你们昨夜去哪了?那么大的动静,怎么连个影儿都不见?”
皇甫流云眉心微动,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脖颈,红痕与淤青交错着藏在衣领边。他迟疑片刻,低声问:“姐姐,你这是…… 昨晚和锦儿闹别扭了?”
“闹别扭?” 金宝儿翻了个白眼,目光冷冷地瞪着他,“你们当真什么都没听到?”
皇甫流云怔愣原地,谢忘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陆青峯,语气平淡无波:“听到什么?除了海浪声还能有什么?”
“还有猫叫,”陆青峯挠了挠后颈,茫然回想:“后半夜像是听到灵儿姐姐的猫叫了?可那会师兄你说猫夜闹寻常,我们就没理会。”
“不知道就算了!” 金宝儿没好气地拽起金锦儿的手,沙哑的嗓子再也压不住,“也没什么大事,不劳你们费心!”
她说着便拽着妹妹往楼下走,脚步重得像要把甲板踏裂。
陆青峯望着她们的背影,哈哈一笑,转头冲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