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械案一併查了。”
案子得查,但不能阿临去查。
不管此事是否牵连太子,他去查,都將引发朝堂猜疑,更可能让兄弟离心。
轩辕璟像是后知后觉想到这一点,神色微变,而后道:“儿臣遵旨。”
皇帝心下烦闷,挥手示意他退下。
轩辕璟站著不动,拱手道:“父皇,西山秋狩,可否让永昌侯府继女陆未吟隨行”
皇帝剑眉微挑,“为何”
“儿臣前几日在酒楼撞见陆未吟和军器监陶直之女陶怡,俩人因为各自的丫鬟闹起衝突。儿臣见陆未吟行止失仪,就罚她抄写百遍女训女戒。”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事后陶周氏找去侯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將老太君给气病了。儿臣得知后登门探望,老太君始终称病不见。”
轩辕璟光挑能说的说。
陶夫人確实登过永昌侯府的门。
这妇人是个护犊子的,又是炮仗脾气,得知闺女在外头受了委屈,別说一个永昌侯府,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討个说法。
巧了,老太君也是个护短的。
不仅护短,还有大智慧。
先將人劈头盖脸骂一顿,骂完就瘫在椅子上说心口疼,叫人去请大夫,陶夫人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气得脸都绿了。
皇帝不明內里,一听说老太君病了,当即搁下茶盏,脸色难看。
两个小姑娘能闹多大事,不外乎几句口角之爭,皇帝日理万机,也懒得追问细节。
他对陆未吟印象极佳。
小姑娘熟读兵书,较武台救人有胆有识,也有真本事。
阿临说她行止失仪,想来也就是习武的姑娘,性子跳脱一些。
这陶家也真是不像样子,阿临既已罚了百遍抄写,居然还找上门去,还把老太太给气病了……永昌侯夫妇巡税未归,留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无人看顾,倒显得谁都能去欺一头。
皇帝很快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伴君秋狩,既能安抚老太君,也能在群臣面前彰显器重。
他本来就有打算让萧家人隨驾,可阿临为何指明要陆未吟去
皇帝眼中多了几分深意,“那萧家三小子……”
轩辕璟道:“萧西棠领了任书,已经到京畿卫任值了。”
皇帝恍然。
既已赴任,確实就该以公务为重,没理由为秋狩耽误公事。
翻开一本奏摺,皇帝拿起硃笔埋首御案,“行,那就叫陆未吟去。”
轩辕璟行礼告退,回去后写了封信让人送去幽州给裴肃。
其实这就是装装样子。
他早料到皇帝不会让他去查,裴肃离京前两人私下碰过面,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另一边,皇帝让人去永昌侯府传口諭,让陆未吟隨驾从狩。
日光渐盛,直剌剌地穿透雕槅柵,在御案前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皇帝搁下笔,揉了揉发涩的双眼。
吴尽言进来奉茶,“皇上,歇会儿吧,龙体要紧。”
皇帝捧著茶盏没作声,目光隨意垂落在笔尖那点朱红上,想到兵部大牢遭人血洗一事。
刘柯远在幽州,若血洗大牢真是衝著那两个斥候去的,又是谁在京都发號施令
“皇后最近在忙什么”皇帝语气隨意的问。
作为內侍监大总管,不光是侍奉皇帝,还得兼当天子耳目。
吴尽言恭敬回话,“皇后娘娘一直在凤仪宫诵经念佛,晴时偶尔到御园转转,除此之外几乎没出过宫门。”
皇帝放下茶盏,起身,“走,看看去。”
凤仪宫內,金丝楠木的殿门紧闭,鎏金兽首衔环泛著冷光。锦缎帷帐重重垂落,將日光筛得只剩最后一点白影。
架子上燃著掐丝珐瑯宫灯,明明是泛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