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板!”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別推!本官的官帽!”
“我的奏疏!踩坏了!”
文官们惊呼连连,他们哪里是这些常年习武的老兵的对手
顿时被推揉得东倒西歪,官帽掉了,板飞了,精心准备的奏疏被踩在泥地里。
有人想理论,却被老兵们愤怒的目光和挥舞的桌腿、锅铲嚇得连连后退。
更有甚者,几个脾气火爆的底层武官出身的老兵,见这些文官还敢还嘴,气得直接动起了手。
“啪!”
一张破椅子腿砸在了一个正碟不休的御史脚边,嚇得他尖叫跳开。
“哗啦!”
一厚厚的、写著弹劾张飆罪状的宣纸,被一个老兵抢过去,撕得粉碎,拋向空中。
“叫你弹劾!叫你胡说八道!”
“打死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官老爷!”
文官们彻底慌了神,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刚才那悲壮肃穆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无比的狼狐和滑稽。
承天门前,上演了一场极其荒诞的全武行。
一边是衣衫不整、惊慌失措、斯文扫地的文官清流。
一边是怒火中烧、手持各种『奇葩兵器”、捍卫『张青天』的老兵和百姓。
中间是散落一地的官帽、笏板、撕碎的奏疏,以及飞舞的桌椅腿和锅碗瓢盆..:::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负责守卫的锦衣卫和大汉將军们都看傻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拦帮谁这帮文官確实欠揍,但这帮老兵衝击宫禁也是大罪。
算了,还是先看戏吧,反正有人会去稟报皇上。
与此同时,华盖殿。
老朱刚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穿好龙袍,准备上朝,蒋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皇上!”
“嗯,进来吧。”
老朱平静地吩咐了一句,蒋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见他恭敬地递上一份条陈,面色肃然地说道:
“皇上,武定侯郭英已初步招认,其確与户部、兵部若干人等,在军械採买、屯田帐目上有所勾连。此乃初步口供,请皇上御览。”
云明上前接过条陈,恭敬地递给老朱。
老朱面无表情地接过,缓缓翻开。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筛子,快速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当看到郭英贪墨的具体数额和手段时,他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並未立刻发作。
直到他看到关於『捐献』给张飆宝物的那段,以及张飆那套荒谬的『疗法”时,他的眉头才几不可察地起。
“哼,七星宝石刀王保保的旧物这老货,倒是会藏私。”
老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平静之下蕴藏著何等风暴。
“蒋。”
“臣在。”
“著即查抄武定侯府,一应財產造册封存,相关人等锁拿詔狱候审。那柄刀,找到后,送入內帑。”
他的命令简洁、清晰、不容置疑,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臣,遵旨。”
蒋应道,但依旧跪伏於地,並未起身。
老朱抬起眼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晴看向蒋:“还有事”
他了解蒋,若非极其重要或棘手之事,绝不会如此迟疑。
蒋的头垂得更低了些,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稍微放慢,措辞极为谨慎,避免任何可能直接激怒皇帝的词汇,只做最客观的转述:
“皇上,臣押解郭英离开时,张飆曾出言阻拦。其声称,郭英所『捐』之物已归其所有。並言......皇上若强取,彼......或有非常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