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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承天门外。
当张飆喊出『审计藩王』四个字的时候,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挤在摊子前,眼巴巴地盯著高薪职位和烤红薯的官员们,脸上的渴望和热切瞬间凝固,隨即化为惊恐万状的惨白。
那个手里还捏著小半块没吃完的红薯的给事中,手一抖,金黄的薯肉『啪嗒』掉在地上,他都浑然不觉。
只见他张大了嘴巴,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围著摊子的七八个官员,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齐刷刷地后退了好几步。
仿佛那张破桌子、那块招聘牌子,以及桌子后面那个穿著戏服坎肩的张飆,是择人而噬的瘟疫之源!
原本喧闹如菜市场的承天门前,死寂如墓地。
就在所有人都被张飆的言行震惊得无以復加的时候,一声饱含震怒与正气的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张飆!你这狂悖之徒!安敢在此妖言惑眾,搅乱朝纲!”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著緋袍的大臣越眾而出,正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袁泰。
自从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被老朱关进了詔狱,生死不知,都察院右都御史就是都察院最高长官。
而且,这位叫袁泰的都察院右都御史,素以刚正不阿闻名,就连老朱都对他十分器重。
甚至在《废黜藩王俸禄制度》这件事上,將他叫过去私下商议。
然而,此刻的他,气得鬍子都在发抖,指著张飆的鼻子骂道:
“张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难道不知道藩王对大明意味著什么吗竟敢妄言审计藩王!”
另一位礼部的侍郎也趁机发难,厉声道:
“承天门外,大朝会之地,乃彰显朝廷威仪之所!”
“你竟在此摆摊叫卖,行商贾之事,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褻瀆朝廷!”
“还有你这所谓高薪俸禄!”
户部的一位郎中跳了出来,他最听不得有人比他户部发钱还大方:
“远超朝廷定製,蛊惑人心!此乃僭越!是乱政!你张飆意欲何为!”
几位大佬一带头,刚才被嚇得不敢说话的官员们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出言附和:
“对!袁大人说得对!审计藩王,动摇国本!”
“在此摆摊,形同市井无赖,丟尽了朝廷的脸面!”
“张飆,你今日必须给百官一个交代!”
一时间,口诛笔伐,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张飆席捲而去。
刚才还因为高薪和红薯有些心动的官员,此刻也赶紧缩起脖子,与张飆划清界限,生怕被牵连。
面对千夫所指,张飆却浑不在意,甚至掏了掏耳朵,弹了弹並不存在的耳屎。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露出一丝『终於来了』的玩味笑容。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嘛。”
他懒洋洋地开口道:
“审计藩王,是为了大明江山永固,是为了防止有人挖大明的墙角,怎么就成了动摇国本了”
“难道诸位大人觉得,藩王们就一定是……乾乾净净,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袁泰等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这混帐居然还敢反问!
“巧言令色!”
袁泰怒道:“纵有问题,也自有宗人府,有皇上圣裁!岂容你在此妄加非议,煽风点火!来人!將此獠给我拿下!”
袁泰毕竟是现任的都察院最高长官,在朝中还是有几分威望的。
他一声令下,几名负责维持朝会秩序的官员面露难色,但还是硬著头皮指挥属下,准备控制住张飆。
然而,就在这时,外围忽地传来一阵喧闹。
只见承天门广场的几个不同方向,晃晃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