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乾乾净净,连老鼠进去都得摇头哭著出来!”
“这夹起尾巴做人的日子,真他娘的憋屈!”
义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充满了对张飆的愤恨和不满。
显然,张飆在京城掀起的风暴,即便远在边关的他们,也深受其扰,或者说,是做贼心虚,被迫收敛了许多。
蓝玉听著义子们的抱怨,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虽然远在四川,但对张飆的『丰功伟绩』也有所耳闻。
审计內帑、搅乱立储、查抄公侯、现在又在查漕运……这疯子简直就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毫无规矩可言。
他蓝玉生平最討厌的就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还专门跟他们这些勛贵武將过不去的文官。
“哼!”
蓝玉冷哼一声,一股骄横之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张飆不过是个仗著皇上几分宠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罢了!”
“想当年,老子在漠北.”
“咳!”
他本想提几句当年在漠北时,如何处置那些不开眼、敢触他霉头的人,但身旁另一名较为稳重的部下赶紧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慎言。
他眼中寒光一闪,后面的话没说,但那股沙场宿將的杀伐之气,却让周遭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
“那小子最好別撞到老子手里,否则,老子定要让他好看……”
说完这话,他又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抓起酒罈给自己满上。
而大堂內的气氛,也因为『张飆』这个名字,从刚才的欢庆畅快,变得有些压抑和愤懣。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堂內的气氛压抑到顶点的时候,一名亲兵小心翼翼地绕过酒酣耳热的眾人,凑到蓝龙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蓝龙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又迅速收敛,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亲兵退下。
他们这番鬼鬼祟祟的举动,很快被眼尖的蓝雀瞧了个正著。
蓝雀本就机灵,又喝了点酒,顿时带著几分戏謔,高声调侃道:
“六哥,瞧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儿,怎么是不是又在哪个山窝窝里掳了个野娘子,藏在附近,今晚春晓难度,心急火燎了”
“哈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满堂鬨笑,打趣不断。
“六弟!你可小点声儿,別搅得兄弟们今晚睡不著,来敲你的门!”
“怎么著三哥,你还要跟六哥他们一起玩啊!”
“又不是没玩过,你们难道没玩过吗”
“哈哈哈!”
眾义子又一阵鬨笑。
刚才因张飆而起的些许阴霾仿佛被这粗俗的玩笑衝散了不少。
就连主位上的蓝玉,也笑骂著指了指蓝龙:
“狗东西!老子在四川怎么叮嘱你们的到了京城脚下,都给老子把尾巴夹紧点!”
“这才到哪儿就敢胡作非为了脑袋不想要了!”
他虽然骂得严厉,但脸上却带著笑意,显然並未真正动怒,甚至对这种手下將领『有活力』的表现,隱隱还有几分纵容。
在他看来,武將嘛,有点嗜好,搞点风流韵事,只要不耽误正事,无伤大雅。
一旁的柳先生看著这一幕,无奈地暗自摇头。
他知道蓝玉护短,尤其对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义子,更是如同亲生,自己一个谋士,在这些『家事』上,实在插不上什么话。
而被眾人取笑的蓝龙,一张粗獷的脸则涨得通红,只见他急忙摆手否认:
“义父明鑑!诸位兄弟可別瞎起鬨!我知道轻重,绝不敢在此地放肆!”
他顿了顿,看向蓝玉,语气带著几分认真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饶州卫指挥使耿忠,派人来传话,说想为义父接风洗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