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奇怪……”
线索突然串了起来。周大人表面上是老古板,暗地里却和萧烈余党勾结,利用萨满散播“天谴”谣言,又仿造学堂标记投毒、散播鼠疫——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帮萧烈复仇,而是想借北狄的刀,削弱楚景渊在边关的势力,甚至趁机让朝廷换帅,把兵权揽到自己手里!
“必须立刻通知楚将军。”楚小小对夫人道,“周大人在中原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边关已经……”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骑兵浑身是血地冲过来,勒马时差点摔下来:“夫人!不好了!下游的小部落爆发瘟疫了!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萨满说……说是中原人带来的‘诅咒’,主战派已经带着人往边关冲了!”
夫人脸色骤变,翻身跃上战马:“我去拦着他们!”
“我跟你去!”楚小小也抓起药箱,“我能治病,让他们看看,中原人不是只会投毒,还能救命!”
战马在草原上飞驰,风里夹杂着部落的哭喊声。楚小小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烟尘——那是主战派的骑兵,正举着弯刀往边关冲。而更远处,楚景渊的军队已经列好了阵,银甲在阳光下闪着肃杀的光。
“停下!”夫人在阵前勒住马,声嘶力竭地喊,“那不是诅咒,是鼠疫!是有人投毒!”
但没人听她的。失去亲人的愤怒像野草般疯长,主战派的首领挥刀指向楚小小:“就是她!中原女人带来的瘟疫!杀了她,祭天!”
数支箭瞬间射向楚小小。千钧一发之际,楚景渊的亲卫队如天降般冲出,用盾牌挡住箭雨。楚景渊骑着马从阵中出来,银枪直指主战派首领:“谁敢动她试试!”
他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北狄骑兵的冲锋势头顿了顿,显然被这股气势震慑。
“楚景渊,你别想护着她!”首领怒吼,“我部落的人快死光了,你还说不是你们干的?”
“是不是,验验就知道。”楚小小从马背上跳下来,打开药箱,“让我去看看病人,若是鼠疫,我有法子延缓病情。若是我治不好,任凭你们处置。”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定心丸般落在混乱的人群中。夫人立刻附和:“让她去!我信她!”
楚景渊看着她走向疫区的背影,药箱在她手里显得格外单薄。他对亲卫使了个眼色,示意悄悄跟上保护,自己则勒马立于阵前,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北狄人——他知道,楚小小此刻面对的,比刀枪更凶险。
疫区的帐篷外弥漫着草药和腐烂混合的气味。楚小小蹲在第一个病人床边,他已经开始抽搐,皮肤发青。她翻开病人的眼皮,瞳孔已经放大,又检查了他的指甲——发黑,是鼠疫晚期的症状。
“还有多少人发病?”楚小小问守在旁边的北狄妇人。
“二十七个,大多是青壮年。”妇人哭着说,“萨满说没救了,让我们烧了帐篷……”
“不能烧!”楚小小立刻阻止,“鼠疫通过老鼠和跳蚤传播,烧掉病人只会让病菌随着灰烬飘散。把病人集中到通风的帐篷,用煮过的艾草水擦身,所有人戴上面巾——用麻布浸过草药水的那种。”
她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黄连、黄芩等药材:“张嫂子,帮我煮药,三碗水煎成一碗,给还有意识的病人灌下去。清婉,记录每个病人的发病时间和症状,看看有没有规律。”
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原本慌乱的北狄妇人也被她们的镇定感染,跟着帮忙烧火、递水。楚景渊派来的亲卫则在帐篷外撒石灰,防止老鼠靠近。
忙到正午,第一个喝了药的少年竟退了烧,虽然还虚弱,却能开口说话了。“水……我要水……”
“有救了!”北狄妇人喜极而泣。
楚小小松了口气,刚想擦把汗,却发现自己的袖口沾到了病人的呕吐物。她心里一紧,强作镇定地用艾草水擦拭——鼠疫的传染性极强,她刚才只顾着救人,竟忘了防护。
“你怎么样?”楚景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帐篷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她的袖口。
“没事。”楚小小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