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秋,新野。
文聘率领的一万荆州援军和满载粮草军械的车队,如同及时雨,暂时缓解了新野的燃眉之急。曹仁见荆州援军已至,试探目的达到,加之粮道受到袭扰,便顺势解围退兵。新野城头,军民欢腾,庆祝又一次击退了强敌。
然而,表面的胜利之下,潜藏的危机却如同暗礁,悄然浮出水面。击退曹仁,并未能改善刘备集团在荆州的处境,反而因这次“成功”的防御,更加深了蔡瑁、蒯越等荆州实权派的忌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场更加阴险的绞杀,在觥筹交错的背后,悄然展开。
援军功成身退,文聘率部返回襄阳。按照惯例,新野作为前线重镇,其军需粮草,应由荆州州府定期补给。然而,自文聘退兵后,原本应按时送达的秋粮和军械,却迟迟不见踪影。
起初,新野方面以为只是路途耽搁或文书周转问题,并未在意。刘备(替身)仍按例遣使前往襄阳催请。但使者带回的消息,却让人心头一沉。州府仓曹官吏态度敷衍,以“今岁收成不佳,粮草筹措需时”、“各处用度紧张,需统筹安排”等借口,一拖再拖。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襄阳方面的补给始终雷声大,雨点小,送来的些许粮草,杯水车薪,远远不敷军用。新野城中,存粮日渐消耗。军营中,开始缩减口粮配给;市面上,粮价开始飞涨;流言蜚语,悄然四起。
郡守府内,气氛日益凝重。刘备(替身)愁眉不展,几次召集众人商议。
“大哥!襄阳那帮鸟人,分明是故意的!克扣咱们的粮饷!让咱们饿肚子!”张飞怒气冲冲,声音震得屋顶落灰,“俺这就带兵去襄阳,找刘表和蔡瑁老儿问个明白!”
关羽丹凤眼含煞,抚须冷然道:“三弟不可鲁莽!此乃蔡瑁、蒯越的毒计!他们不敢明着动手,便以此阴损手段,欲使我军自乱,不战自溃!若兴兵问罪,正堕其彀中,授以‘叛乱’口实!”
陈登面色严峻:“云长兄所言极是。蔡瑁此计,甚是歹毒。我军新附,根基浅薄,全赖荆州供给。若粮草断绝,军心必乱,流民必散,纵有关张之勇,子龙之智,亦难为无米之炊。届时,要么活活饿死,要么溃散逃亡,要么……就只能任由其拿捏了。”
孙乾忧心忡忡:“近日军中已渐有怨言,士卒吃不饱饭,训练懈怠,甚至有小股逃兵出现。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刘备(替身)长叹一声,面露绝望之色:“如之奈何?莫非天要亡我等于此?”
众人的目光,再次习惯性地、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云。他正站在窗边,望着校场上那些因饥饿而显得有些萎靡的士兵,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子龙……”刘备(替身)声音沙哑,“军中存粮,仅够半月之需。若襄阳再无补给,则……”
赵云转过身,脸上并无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并未指向襄阳,而是重重地点在了东北方向——那是汝南的方向。
“主公,诸位。”赵云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一室的愁云惨雾,“蔡瑁欲以粮草困死我等,此计虽毒,却也在意料之中。他以为断我外援,便可扼我咽喉。殊不知……我辈岂是那坐以待毙之人?”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蔡瑁克扣粮草,意在逼我屈服,或迫我生变。我等偏不遂其愿!他既断我明路,我便走我暗线!”
“暗线?”张飞瞪大眼睛,“子龙兄弟,你有办法搞到粮食?”
赵云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智珠在握的笑容:“翼德兄莫非忘了?我等来自何处?偃城基业,虽暂弃,然根须未断!子仲兄(糜竺)的商业网络,遍布中原,岂是区区蔡瑁所能封锁?”
他详细道来:“数月前,撤离偃城之时,云便已料到此着。故早已密令子仲兄,在汝南西部山区,依托旧有关系,建立数处秘密粮仓,囤积粮草,并由张合将军率部分水师精锐,隐匿于淮泗水网,护卫通道。如今,正是启用之时!”
众人闻言,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