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鬼一般,猛地跳起来,冲过去一把夺过玉佩,声音都变了调。他明明记得自己亲手将玉佩和钱袋一起塞进了那本旧书里!
黄菡被父亲狰狞的表情吓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早上饿…想找娘藏起来的饼子…看到爹把那本书藏东西…我…我好奇…就偷偷拿出来了…想看看…”
原来,早上黄惜才藏东西时,紧张慌乱之下,并未注意到躲在暗处好奇观望的儿子!黄菡毕竟是个孩子,耐不住好奇,等父母不注意时,又偷偷将玉佩抠了出来把玩!
“孽障!你个孽障啊!”黄惜才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黄李氏急忙拦住他,虽然也又气又怕,但终究心疼儿子:“你打他有什么用!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她抢过玉佩,也是手足无措,“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这玉佩竟然被孩子拿了出来!若是被那李贤或其眼线发现玉佩不在原处…后果不堪设想!
黄惜才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一把夺回玉佩,手指颤抖地摩挲着那冰冷的玉质。忽然,他的手指在玉佩背面一处不显眼的刻痕上停住了。昨日灯光昏暗,心情激荡,他并未仔细查看。此刻在晨光下,他隐约看到那似乎不是普通的纹饰,而像是…两个字?
他急忙将玉佩凑到眼前,仔细辨认。那刻痕极细极浅,需得对着光仔细看才能分辨。那是两个古朴的小篆——
“致…贤…?”
李贤?致贤?这是他的名字?还是…
黄惜才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忽然,一个尘封已久的、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碎片猛地闪过脑海!
那是好多年前,他还在县衙做书吏时,有一次替户房抄录一份过往官员名册,似乎见过一个名字…好像就叫…李致贤?对!李致贤!当时他还觉得这名字起得好,“致贤”,致仕贤达之意。印象中,那位李致贤好像是…是…
黄惜才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滞!
他想起来了!那位李致贤,就是十年前到任的静水县令!那位传说中的状元县令!那位…一上任就雷厉风行,不到一个月就让盘踞茂山多年的土匪神秘消失的李县令!
难道…难道这个蓝袍李贤…就是县令李致贤?!他微服私访?!他化名李贤?!
这个念头如同惊天霹雳,炸得黄惜才魂飞魄散!所有疑点瞬间都有了合理的、却更加可怕的解释!
为什么气度不凡!为什么对衙门规矩、官员心思如此熟悉!为什么出手阔绰!为什么追问茂山旧事!为什么能轻易打发衙役!
因为他是县令!是静水县真正的父母官!他微服出现在市井,听自己“神妖论”,绝非偶然!他找上自己,也绝不仅仅是好奇!
黄惜才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冰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当家的!你怎么了?!”黄李氏慌忙扶住他。
黄惜才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死死攥着那枚玉佩,如同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他是…县…县…”
后面的“令”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巨大的恐惧已经攫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县令!竟然是县令亲自找上门!自己昨天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议论什么“神妖”、“窃国者侯”!今天又被他抓住了更大的把柄!自己一家的小命,真的完全捏在对方手心里了!
“县什么?你到底怎么了?”黄李氏焦急地追问。
黄惜才猛地推开妻子,如同疯魔一般,冲回屋里,扑到那个旧书架前,手忙脚乱地将那本《地方志汇编》抽出来,颤抖着翻到藏东西的那一页,确认那袋银钱还在,才略微松了口气,但心依旧狂跳不止。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咬咬牙,再次将其塞回原处,并且这次用力将书页压了又压,确保毫无痕迹。
然后,他背靠着书架,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中全是骇然和绝望。
“你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