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切可好?怎会来到京城?”
黄惜才拱手道:“托李大人…哦不,托李兄的福,家中暂得温饱。只是…静水地小,之前又因说书惹了些麻烦,便想着来京城碰碰运气。没想到…刚来就听闻李兄…不,李大人高升中枢令,正在督办惊天大案…”他话语中带着敬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李致贤苦笑一声,摆了摆手:“什么高升,如今是坐在火山口上罢了。先生来得正好,我如今正是进退维谷,心中困顿,想听听先生的见解。”他没有提及十日之限,只是将茂儿爷案的大致情况,特别是其“劫富济贫”、“专惩伪善”的特点,以及目前缉拿的困境,以请教的口吻说了一遍。
黄惜才仔细听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听完后,他沉吟良久,方缓缓道:“大人所困,在于以官法绳墨,去丈量一个…或许本就不在绳墨之中的存在。”
“哦?先生此言何解?”
“依小老儿愚见,”黄惜才捋了捋稀疏的胡须,“这茂儿爷,行事虽类盗,然其心其行,却暗合古之‘侠’道。侠者,不拘于法,而重于义。其眼中之善恶,或与官府律法所定之善恶,并非全然一致。大人以缉盗之法寻他,犹如缘木求鱼,或许…需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正是。”黄惜才点头,“大人可曾想过,此人屡屡得手,消息何以如此灵通?其对目标阴私了如指掌,绝非一人之力所能及。其背后,或有庞大的消息网络,这网络中,或许就有深受其‘恩惠’的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大人派官差明查,这些人必然噤若寒蝉。但若…”
他话未说尽,但李致贤已然明白。若要打破僵局,或许需要放下身段,真正深入到那些茂儿爷可能存在的“拥护者”中间去,用非常规的手段获取信息。但这谈何容易?他身为中枢令,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
就在这时,偏厅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孩童清脆的嗓音:“爹——爹——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帘子一掀,一个虎头虎脑、眼睛亮晶晶的小男孩跑了进来,正是黄菡。他手里举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画着歪歪扭扭图案的小石子,兴奋地跑到黄惜才面前。
“菡儿!不可无礼!快见过李大人!”黄惜才连忙呵斥。
黄菡这才看到端坐一旁的李致贤,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行礼:“李…李叔叔好。”
李致贤看到黄菡,冷峻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是菡儿啊,长高了不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黄菡见李致贤态度亲切,胆子大了些,将石子递过去:“街上捡的,上面画了只大鸟,眼睛圆圆的,像猫儿一样,可神气了!”
李致贤接过石子,目光随意地扫过那稚嫩的涂鸦,起初并未在意。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简笔画出的、圆眼展翅的飞禽图案时,心脏猛地一跳!
这图案…虽然画得歪斜粗糙,但那神韵,那圆睁的双眼,那展翅的姿态…竟与茂儿爷留下的那个诡异的猫鹰标记,有着惊人的神似!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黄菡:“菡儿,这图案…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是谁画的?”
黄菡眨巴着大眼睛:“就在那边街角墙上看到的呀!好多地方都有呢!不过这个是我自己学着画的,没那个好看…那个是用…用红石头画的,亮亮的!”
红石头画的!墙上!多处都有!
李致贤的呼吸几乎停滞。难道…这竟是茂儿爷或其同伙用来联络的暗号标记?而天真的黄菡,竟然无意中指出了这个可能的关键线索!
他不动声色地将石子还给黄菡,夸奖了他几句,然后对黄惜才道:“黄先生,我忽然想起还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今日暂且别过。你们初到京城,若有难处,可随时来衙门寻我。”说罢,他匆匆起身,甚至顾不上全礼,便疾步离开了偏厅。
黄惜才看着李致贤突然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儿子手中那块画着“怪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