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安排,利用早朝前短暂的时间,以其他名义调动了少数可信的人手,在京城几处关键路口布下眼线,留意是否有大规模搜捕的动向,并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所幸,或许是张世荣投鼠忌器,不愿将事情闹得太大,也或许是第二鸿的“失踪”暂时被掩盖了下去,京城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但这平静之下,必然隐藏着更深的暗流。
当夜,李致贤再次乔装改扮,秘密来到了棺材铺的后院密室。
密室内,油灯明亮。赵茂与李致贤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但更多的是振奋。桌上,摊开着那些从第二鸿密室中带出的信函抄本、残破账页,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枚用明黄锦缎包裹着的——太子金印!
当李致贤亲眼看到这枚象征着帝国储君权威的金印时,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得浑身剧震,眼眶瞬间湿润。他整理衣冠,对着金印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哽咽:“殿下……臣……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枚金印的出现,意义太过重大。它不仅是太子冤屈的铁证,更代表着法统与传承,其象征意义无可估量!
行礼完毕,李致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蜷缩在角落、神色惶恐不安的第二鸿,目光变得复杂而锐利。
“第二鸿,”李致贤开口,语气沉肃,“如今情形,你已亲眼所见。张世荣欲将你除之而后快,是殿下冒死将你救出。如今,是你将功折罪,也是你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的最后机会了。将你所知的一切,关于太子殿下,关于玉佩,关于张世荣的所有阴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即便殿下饶你,国法亦不容你!”
第二鸿经历了昨夜生死一线的惊吓,又见到了失传多年的太子金印,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溃。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忏悔与陈述。
“罪臣……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第二鸿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一切……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时,先太子殿下仁厚贤明,对罪臣这等宗室远支亦多有提携,引为臂助……罪臣……罪臣亦是真心敬仰殿下,愿效犬马之劳……”他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与真实的痛苦,“殿下……殿下在出事前约莫半年,似乎……似乎已隐隐察觉到朝中暗流涌动,尤其是张世荣等人的敌意。他曾多次在私下对罪臣感叹,说‘朝中风向已变,孤虽为储君,亦如履薄冰’……”
“后来……后来有一天夜里,殿下秘密召见罪臣,便是那一次……他将这枚龙凤玉佩交托给罪臣……”第二鸿的目光投向桌上那枚玉佩,眼神复杂,“殿下当时神色凝重,对罪臣言道:‘鸿卿,此玉佩非比寻常,关乎皇室嫡系血脉传承,乃重中之重。如今局势诡谲,孤将此物托付于你,望你秘密保管,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示人。若……若他日孤有不测,你需设法将此物,交予……交予可信之人,或待承稷成年……’”
承稷!这正是赵茂的本名,赵承稷!
赵茂与李致贤心中俱是一震!原来太子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危险,并做出了安排!他将血脉信物和未来的希望,托付给了自己当时信任的第二鸿!
“殿下当时,并未明言‘可信之人’是谁,也未多言玉佩具体如何关乎血脉……但罪臣能感受到殿下那份沉重的托付之意……”第二鸿泣不成声,“罪臣当时指天发誓,必以性命守护此玉佩,绝不负殿下所托……”
“可是……可是后来……”第二鸿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张世荣的势力越来越大,对太子的攻讦日益激烈……他们找到了罪臣,威逼利诱……他们抓住了罪臣家族的一些把柄,并以高官厚禄相诱……罪臣……罪臣一时糊涂,贪生怕死,又利欲熏心……最终……最终背叛了殿下……”
他讲述了张世荣如何一步步诱导他编造证词,如何伪造书信,如何构陷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