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半日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通知我们的人,所有联络方式立即更换,进入静默状态。”李致贤果断下令,“令,让‘鹞子’务必确保飞羽安全,待其伤势稳定,秘密转移至三号安全点。”
“是!”李忠领命而去。
李致贤重新坐回椅中,感到一阵疲惫。与张世荣的斗争,就像在沼泽中行走,每一步都深陷泥潭,四周还隐藏着无数毒蛇。
他忽然想起黄惜才,想起那个月夜下的“神妖论”。如今看来,这朝堂之上,衣冠楚楚者未必是神,而江湖之中,快意恩仇者也未必是妖。黑白善恶,本就难以分明。
他现在只希望,赵茂在那封迟来的密信中,能有破局之策。
清水渡下游十里,荒废河神庙
飞羽靠在斑驳褪色的神像基座上,脸色惨白如纸。胸前伤口已被简单包扎,但渗出的鲜血依旧染红了粗布。他气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咳咳……”他咳出两口血沫,意识有些模糊。
庙外传来约定的鸟鸣声,三长两短。飞羽精神一振,挣扎着回应了两短一长。
一个樵夫打扮的精瘦汉子闪身入内,正是接头人“鹞子”。他快速检查了飞羽的伤势,面色凝重:“伤得不轻,必须尽快用药。我已经安排好了地方,但此地不宜久留,影卫的搜捕网正在收紧。”
飞羽点点头,颤抖着手从贴身处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才是真正的密信,外面那封幌子早已在逃亡途中被他处理掉了。
“交给……李大人……”他声音嘶哑,“赵爷说……时机……到了……”
话未说完,他已昏死过去。
鹞子接过油纸包,贴身藏好,又迅速将飞羽背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庙后的山林之中。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名影卫追至河神庙。为首之人蹲下身,用手指捻起地上未干的血迹,放在鼻端嗅了嗅。
“刚走不久。”他眼中寒光闪烁,“追!他们带着伤员,走不快!”
夜色中,新一轮的追捕与逃亡,再次展开。
只是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或许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