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那只红皮鞋掉在了地上。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慢慢朝着厨房退去,地板上的湿痕也跟着缩短。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厨房方向,我才停止哭闹,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
口袋里的眼球慢慢冷却下来,瞳孔里的画面也消失了。布娃娃的头发腿不再敲击地板,垂在地上,像根真正的布条。
【人设稳定度+5%,当前稳定度90%。】
系统提示音让我松了口气。这次赌对了。
我走到门边,捡起那颗糖果,剥开糖纸——里面果然是半片指甲,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把指甲扔进铁盒子,和之前那颗牙齿放在一起。盒子里的长发似乎兴奋起来,缠绕住指甲,发出“沙沙”的轻响。
它们在收集这些东西?为什么?
突然,厨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碗被打翻了。接着是液体流淌的声音,还有某种东西在地板上爬行的“窸窣”声。
是草莓酱洒了?还是红鞋的主人在爬?
我握紧眼球,慢慢走向厨房。布娃娃被我挂在手腕上,头发腿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在指路。
厨房的地板上,那碗草莓酱果然被打翻了,深红色的液体流得到处都是,在地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朝着墙角流去。液体里漂浮着白色的碎片,比之前的指甲更大,像是小块的骨头。
墙角的阴影里,有个黑色的东西在蠕动,看不清形状,只能看到两只红色的皮鞋露在外面,鞋跟处的泥土沾了些酱汁,变得湿漉漉的。
它在吃自己变成的酱?
我屏住呼吸,刚想后退,就看到那堆黑色的东西突然停了下来,两只红皮鞋慢慢转向我,鞋头对着我的方向。
然后,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像是那个找头的小女孩:“姐姐……你的头……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它知道我不是“妹妹”?
我心脏骤停,转身就想跑,却被脚下的酱汁滑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口袋里的眼球掉了出来,滚到红皮鞋旁边。
眼球在地上转了个圈,瞳孔对着阴影里的东西,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阴影里的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被强光灼伤,飞快地往后缩,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两只红皮鞋掉了下来,落在眼球旁边,鞋里流出黑色的液体,像是融化的沥青。
黑色的液体碰到眼球,瞬间冒起白烟,被蒸发成了气体。
红皮鞋空了。
阴影里的东西消失了,只剩下一滩黑色的污迹,和两只空荡荡的红皮鞋。
我捡起眼球,揣回口袋,又看了看那两只红皮鞋。它们静静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和普通的鞋子没什么两样,只是鞋口处残留着一圈黑色的毛发,像是曾经有人穿过。
铁盒子里的长发突然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红皮鞋上,慢慢缠绕上去,将两只鞋子紧紧裹住,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包裹,像个小小的棺材。
包裹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是心脏在跳,跳了七下就停了。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瘫在地上,看着那堆黑色的污迹慢慢干涸,变成一层薄薄的灰,被风吹散。厨房里的酱汁也开始凝固,变成暗红色的硬块,像干涸的血迹。
这时,大哥的房门开了。他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左手的手套彻底烂了,露出里面青紫色的胳膊,触须从伤口里伸出来,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哑,看到地上的狼藉,眼神暗了暗,“它还是找来了。”
“它是谁?”我问,“红鞋的主人到底是什么?”
大哥走到墙角,捡起那个被长发包裹的红皮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毛发,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她是第一个妹妹。”他低声说,“也是……没能撑过第一天的妹妹。”
第一个妹妹?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不听话。”大哥的声音里带着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