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身的银白毛发缠着我的皮肤,带来一丝刺痛。
“你们不喜欢吗?”女孩的声音沉了下去,林子里的温度骤降,松树上的叶子开始往下掉,像下雨一样,“就像你们不喜欢江离的糖果一样?”
“江离的糖果是甜的。”我说,“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骗我们!”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泥脸裂开更多的缝,黑色的汁液顺着裂缝往下流,“他说会带我们走,却自己做了个漂亮的家,把我们忘在松树林里!那些糖果根本不是给我们的,是给新的‘妹妹’的!”
她指着我怀里的木盒,石子眼睛里冒出红光:“把它给我!那里面有我们的名字!江离把我们的名字刻在泥人里了!”
随着她的尖叫,地上的铭牌突然开始震动,从泥土里慢慢浮起来,在空中旋转,上面的字变得鲜红,像在流血。松树林里响起无数个孩子的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有无数个被埋的孩子正在爬出来。
“快跑!”大哥嘶吼一声,触须猛地伸长,缠住最前面的一块铭牌,用力一扯,铭牌“啪”地一声碎成两半,哭声顿时小了些。
少年摇响铜铃,清脆的铃声像道屏障,挡住涌来的哭喊声。“往老楼跑!地下室能挡住它们!”
我们转身就往林外跑,女孩的尖叫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别想跑!把名字还给我们!”
地上的鞋子突然从泥土里钻出来,在空中飞舞,像无数只黑色的鸟,朝着我们的脚踝啄来。林默用铁锹挥开一只,鞋跟却刮到了他的小腿,立刻留下一道血痕,血珠刚冒出来就变成了黑色。
“它们的鞋有毒!”林默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下。
碎花裙女人把艾草撒向空中,艾草碰到鞋子,立刻燃起绿色的火焰,鞋子发出凄厉的尖叫,化成了灰烬。“快!跟紧我!”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出松树林,老楼的影子就在前面。女孩的身影站在树林边缘,没有追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们,泥脸在阳光下慢慢融化,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是个用布缝的娃娃,和林默之前的那个很像,断了一条腿。
地下室的铁门还开着,我们冲进去,反手关上铁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林子里的哭喊声和尖叫声被挡在了外面,只剩下铁门震动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外面砸门。
地下室里比昨天更暗了,只有小窗透进一丝微光,照亮了角落里的木盒——不知何时,木盒自己从雾巷飘到了这里,盒盖敞开着,里面的泥人倒在一边,身上的笑脸被抹掉了,变成了哭脸。
“它们想要的不是名字。”我捡起一个泥人,泥人的脸上沾着黑色的汁液,和女孩脸上的一样,“是江离的道歉。”
大哥看着那些泥人,眼神复杂:“他当年肯定很痛苦,一边想保护我们,一边又不敢面对过去……所以才把这里封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少年走到小窗边,往外看了看:“它们没走,就在外面等着。”
铁门的震动越来越响,门板上开始出现裂缝,黑色的汁液从裂缝里渗进来,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行。
我看着敞开的木盒,突然明白了该怎么做。
“把泥人拿过来。”我说,“我们帮江离完成他没做完的事。”
大哥、少年、林默和碎花裙女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把散落的泥人都捡了回来。
我拿起地上的一截树枝,沾了点黑色的汁液,在每个泥人的背上写下名字——不是“丫”、“狗蛋”,而是我们猜的全名:“丫丫”、“狗蛋儿”、“阿花”……
每写下一个名字,铁门的震动就轻一分,外面的哭喊声也小一分。
当写到最后一个泥人时,我犹豫了一下,在它背上写下:“江离”。
写完最后一笔,整个地下室突然安静了。铁门的震动停了,外面的哭喊声和尖叫声也消失了,只有小窗透进的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个角落。
我们打开铁门,外面的阳光刺眼。松树林的方向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