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跟着往岸边走,锁链在桃花瓣的光芒里纷纷断裂。老汉舀起一瓢湖水,洒在船板上,水迹里映出他年轻时的模样——穿着新郎服,正把支桃花簪插进新娘的发间,新娘笑起来,眼角有颗痣,和阿水的娘一模一样。
“我守这湖三十年,”老汉摘下斗笠,露出满头白发,“总以为她是嫌我穷才走的,原来她是怕我跟着她受牵连……”他把瓦罐里的药汁倒进湖里,“这忘忧药,该扔了。”
湖水渐渐变得清澈,能看到底下的鹅卵石,还有几条小鱼在石缝里游来游去。阿水把贝壳里的湖水倒回湖里,捧着布偶笑了:“娘说,等桃花开了,她就来接我。”
我们帮老汉把船划回岸边,临走时,阿水往我手里塞了个最大的贝壳:“这个给你,能装住你最想记着的人。”贝壳里映出的,是江离布偶的影子,红衣飘飘,像在对着我招手。
湖对岸的芦苇荡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粉白色的花。微风拂过,那片花就像无数个小小的春天在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李醒手中的铜铃指向那片花的方向,兴奋地说道:“看那边,肯定有桃花!”
大哥的触须优雅地卷过落在船头的桃花瓣,然后朝着对岸的方向指了指。我紧紧握住手中的贝壳,贝壳里面的影子随着我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在轻声诉说:“走吧,记住那些应该记住的,忘记那些应该忘记的,前方总会有美丽的花朵在等待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