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腥气裹着寒气扑面而来,我们刚踏出传送门,脚下就踩碎了什么脆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半截发黄的指骨,指节上还套着枚锈烂的银戒指。)
“这是……乱葬岗?”林默的铁锹往地上一戳,带出些黑绿色的粘液,“呕——这味儿比尸坑还冲。”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坟包,却没有墓碑,只有些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模糊的名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像一张张流着血的脸。更瘆人的是那些坟包,全都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土堆上裂开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惨白的指尖在扒拉。
“别碰那些木牌!”我拽住想伸手去擦木牌上字迹的李醒,他指尖刚要碰到红漆,那漆突然像活过来一样,顺着木牌的纹路流成条血线,“这红漆是用人血混的,沾了会被缠上。”
话音刚落,最近的一个坟包突然“噗”地炸开,半截身子爬了出来——那东西穿着破烂的寿衣,肚子被剖开,内脏拖在地上,却还在往前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我们。
林默吓得铁锹都掉了,李醒迅速甩出铜铃,银辉撞上那东西,竟只让它顿了顿,腐肉上的蛆虫被震得掉下来,落在地上还在扭动。
“是‘血尸’!”大哥的触须瞬间绷紧,指向远处那棵歪脖子树,“那树上挂着的,全是被它们吸干血的人!”
抬头一看,树枝上果然挂着十几具干尸,皮肤像纸一样贴在骨头上,眼睛被挖空的地方塞着黑布,风吹过,尸体就像风铃一样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诡异的是,每具干尸的胸口都插着根桃木钉,钉子上刻着“替身”二字。
“替身?”林默捡起地上的铁锹,手还在抖,“这是在搞替身术?”
“不止。”我指着那些坟包,“你看坟包的排列——是‘养煞阵’,用活人当祭品埋进去,七七四十九天后挖出来,再钉上替身钉,就能变成听话的血尸。”
突然,所有坟包都开始震动,土屑簌簌往下掉,无数只惨白的手从地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沾满黑泥。那棵歪脖子树剧烈摇晃,挂着的干尸突然睁开眼——黑布里渗出暗红的血,它们竟齐齐转头,盯着我们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整齐的“嗬嗬”声,像在笑。
“跑!”李醒拽着我往阵眼的反方向冲,铜铃在他掌心疯狂震颤,“这阵被惊动了,要全开了!”
身后传来破土的巨响,越来越多的血尸爬出来,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只剩半个,拖着内脏在地上滑行,留下一道道恶心的血痕。更可怕的是,那些干尸从树上跳了下来,虽然行动迟缓,却像跗骨之蛆,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边!”大哥的触须卷住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模糊的“义庄”二字,“里面有阳气!”
冲进义庄的瞬间,血腥味淡了些,却多了股浓重的檀香,混合着腐朽的木头味。正堂停着几口棺材,都没盖盖,里面的尸体穿着崭新的寿衣,脸色却青得像菜,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手里攥着黄纸符——符上的朱砂已经发黑,显然失效了。
“小心棺材!”我刚提醒完,最中间那口棺材突然“砰”地弹开,里面的尸体坐了起来,眼睛是两个黑窟窿,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舌尖分叉,像蛇一样朝林默卷去!
林默反应快,一铁锹拍在尸体脸上,腐肉都被拍烂了,可那舌头却像钢筋一样,缠住了铁锹柄,往回猛地一拽,林默差点被拖进棺材里。
“用糯米!”我往尸体脸上撒出一把糯米,那东西突然惨叫起来,皮肤冒烟,舌头迅速缩回嘴里,浑身抽搐着倒回棺材里。
李醒趁机用铜铃圈住棺材,银辉形成个光罩:“这是‘养僵’,比血尸厉害,怕糯米和阳光……可这鬼地方哪来的阳光?”
话音刚落,义庄的窗户突然被撞破,外面的血尸和干尸涌了进来,有的爬上房梁,垂下来的手抓向我们的头顶;有的撞向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更恐怖的是,那些棺材里的尸体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