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了起来,齐刷刷地转头,黑窟窿眼睛对着我们,嘴里开始念着模糊的词,像在唱什么丧歌,听得人头皮发麻。
“阵眼在地下室!”大哥的触须穿透地板,“下面有活物的心跳声,不止一个!”
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有个阴冷的声音在笑:“又来新的替身了……这次的肉,够养它们到下一个节气了……”
(阴冷的笑声从洞口里钻出来,像无数条小蛇往耳朵里钻。大哥的触须探进洞口,瞬间绷得笔直,带着明显的颤抖——那是遇到极度危险时的反应。)
“下面……全是孩子!”大哥的声音都变了调,“十几个孩子被绑在木桩上,一个穿黑袍的人正在往他们身上钉桃木钉!”
林默听得眼睛发红,一铁锹劈开涌过来的干尸,吼道:“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她反手将铁锹柄塞进棺材缝里,死死卡住那具“养僵”的脖子,“快下去救人!我在上面顶着!”
李醒一把掀开旁边的供桌,露出底下的石阶:“这有通道!”供桌下的石阶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人走,却异常干净,像是有人刻意清理过。
我们顺着石阶往下跑,阴冷的风里混着孩子的哭声和铁链拖地的声响。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浓,还夹杂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是尸香,专门迷惑人心的。
“屏住呼吸!”我拽住差点晃神的李醒,“这香味能让人产生幻觉!”
李醒猛地回神,铜铃发出急促的嗡鸣,银辉在我们周身形成一个护罩,隔绝了尸香。“谢了!”他抹了把冷汗,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去世的奶奶,差点扑过去。
石阶尽头是间石室,墙壁上插着幽幽的绿火,照亮了里面的惨状——十几个孩子被铁链锁在木桩上,最小的看起来才四五岁,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一个穿黑袍的人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柄生锈的锤子,正往一个男孩的胸口钉桃木钉。那男孩疼得浑身抽搐,却发不出声音——嘴里被塞了破布。
“第七个……”黑袍人喃喃自语,声音像用指甲刮玻璃,“再钉三个,养煞阵就成了,到时候……我就能换命了……”
“换你个头!”李醒再也忍不住,铜铃像炮弹一样砸了过去,正中黑袍人的后背。
黑袍人踉跄了一下,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戴着张纸糊的面具,画着诡异的笑脸,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透出里面怨毒的光。
“又来两个送死的?”他扔掉锤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上还沾着暗红的血,“也好,凑够十个,省得我再等了。”
他猛地冲向最近的一个小女孩,短刀直刺她的心脏——那是阵眼的位置,必须用处子心尖血才能激活最后一步!
“休想!”我掏出藏在身上的朱砂符,这是从义庄供桌上顺的,虽然失效了,但朱砂本身克制邪祟。我一把将符拍向黑袍人,同时大喊:“孩子们!闭眼!别看他的脸!”
朱砂符撞在面具上,“滋啦”一声烧了起来,黑袍人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趁这功夫,大哥的触须已经缠住了所有孩子身上的铁链,“咔嚓”几声,铁链尽数断裂。
“快跑!往石阶上跑!”大哥嘶吼着,触须像鞭子一样抽向黑袍人,为孩子们争取时间。
孩子们吓得腿都软了,有的还在哭,李醒干脆抱起两个小的,冲其他人吼:“不想死就跟上!”
黑袍人被大哥缠住,怒不可遏,面具下的脸扭曲变形:“坏我大事!我要你们都变成血尸!永世不得超生!”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地上。
石室地面瞬间裂开,无数只血红色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住了跑得最慢的一个小男孩的脚踝,往地下拖!
“救他!”林默不知何时也冲了下来,她显然是解决了上面的麻烦,铁锹带着风声劈向那些血手,“给我松开!”
铁锹劈断了几只手,可更多的手涌了出来,像潮水一样。小男孩吓得大哭,半个身子已经被拖进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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