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白衬衫,胸前别着朵芦苇花——是用妈妈的头发和芦苇杆编的。
“他来了。”小男孩突然笑了,朝着洞口跑去,小小的身影在芦苇荡里渐渐变淡,最后和片飞舞的芦花融为一体。
木箱里的日记突然自动翻页,翻到最后空白页,慢慢浮现出一行新字:“爸爸说对不起,他把妈妈的照片藏在饼干盒底了。”
林默赶紧翻开饼干盒,果然在底层摸到张塑封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芦苇荡里,怀里抱着个婴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离开溶洞时,夕阳正把芦苇荡染成金红色。洞口的芦苇果然长得比人高,风一吹,像片起伏的波浪,里面混着些细小的黑影,正随着芦花一起飞舞,像是在说“再见”。
收废品的老汉在荡边等着,车斗里的旧书换成了些新采的芦苇,他说要编些筐子,送给新楼的邻居:“陈医生托梦了,说让我多晒晒太阳,别总待在阴处。”
新楼的楼道里,张奶奶用老汉编的筐子种了些多肉,筐沿上别着片芦苇叶,被阳光晒得发亮。邻居家的小孩总爱往筐里撒点饼干渣,说“给洞里的小弟弟留的”。
我摸了摸兜里的奶糖,糖纸已经被体温焐得发软。林默把小男孩的日记夹在地方志里,书页间的照片上,穿白裙的女人正对着我们笑,像在说“都过去了”。
下一个影子会藏在哪里呢?这是一个充满未知和神秘感的问题。也许它会悄悄地躲在那刚刚抽穗的芦苇丛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若隐若现;也许它会融入孩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里,在欢乐的氛围中翩翩起舞;又或许,它早已化作了温柔的春风,轻轻地吹拂着每一株新苗,让它们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茁壮成长。
然而,无论影子藏身何处,我们都无需担忧。只要我们抬头仰望,便能看见那耀眼的太阳,它给予我们光明和希望;只要我们低头俯瞰,就能踩到那坚实的泥土,它为我们提供支撑和力量。有了太阳的照耀和泥土的滋养,我们就有勇气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挑战,无所畏惧。
芦苇荡长到齐腰高时,新楼的墙根下冒出几丛细苗,叶片上带着毛茸茸的白霜,像刚睡醒的雏鸟。张奶奶蹲在旁边拔草,念叨着:“是去年的芦苇籽飘来的,这东西皮实,砖缝里都能扎根。”
林默的工具箱多了把新镰刀,木柄上刻着片芦苇叶——是老头托收废品的老汉带来的,附了张字条:“七月半该割第一茬芦苇了,小护说编席子要趁晨露没干,软和。”
我们挑了个露水重的清晨往疗养院去。车刚停在荡边,就见老头戴着顶草帽,正蹲在水边磨刀,刀刃映着晨光,亮得晃眼。他脚边堆着半捆割好的芦苇,青绿色的茎秆上还挂着水珠,凑近闻,有股清冽的草香。
“来得正好,”老头往我们手里塞了把镰刀,“小护说今天的露水含着糖,编出来的席子能引来蝴蝶。”他指着荡中央的小土坡,那里新搭了个草棚,棚顶铺着去年的旧芦苇,被太阳晒成了金黄色,“那是按照片里的样子盖的,就差糊泥了。”
草棚的柱子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是从疗养院刊物上剪下来的,上面印着“芦苇荡生态记录”,字迹娟秀,是小护的笔体:“1989年9月12日,发现荡边有三窝野鸭蛋,明天带个竹篮来。”纸边粘着片干枯的鸭毛,黄白相间,像朵小小的花。
林默突然指着草棚角落的木箱:“那不是溶洞里的饼干盒吗?”箱子敞着口,里面装着些新采的野鸭蛋,蛋壳上沾着水草,旁边还放着个缺腿的塑料小兵,正是当年在溶洞里捡到的那个。
“是孩子的影子送回来的,”老头往箱里铺了层软草,“他说要守着小护的野鸭蛋,等孵出小鸭子,就带它们去看芦苇花。”
割到荡中央时,镰刀突然碰到个硬东西,“当”的一声脆响。挖开一看,是块青灰色的砖,砖面上刻着个小小的芦苇花,和照片背面的标记一模一样。“是小护说的盖房砖,”老头用袖子擦了擦砖面,眼里闪着光,“她总说要烧批带花纹的砖,砌面花墙。”
我们顺着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