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将一把银刀插进麦田,刀柄上的向日葵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随着银刀插入,黑土里的食言虫纷纷逃窜,麦浪开始翻滚,露出底下埋着的无数木牌,每个木牌上的誓言都在发光,像星星落在了田里。
“他用自己的誓言做了饵,困住了食言虫的王。”老婆婆收起纺车,金色的线突然化作只蝴蝶,飞向风车,“要想过去,就得先找到自己心里最想兑现的承诺,用真心去唤醒它。”
风车突然转动起来,叶片上的“真言”二字发出金光,照亮了整个麦田。那些被埋的木牌纷纷从土里钻出,立在田埂上,誓言的墨迹越来越清晰,有的甚至开始发出声音,重复着当初许下的话。
我想起对爷爷的承诺,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泪珠落在地上,竟长出棵小小的向日葵,花盘朝着风车的方向。李醒看着向日葵,眼里也泛起了光,她轻声说:“我答应过0号,要帮他找到真相,不管有多难。”她的话音刚落,腕间的铜铃突然发出最清亮的响声,银辉化作道光束,射向风车。
大哥的触须在空中挥舞,织出个复杂的图案,是他对族人的承诺:“我会带回希望,让回声巷的人都能自由说话。”图案落在麦田里,长出片绿色的草,草叶上的露珠映出族人的笑脸。
随着我们的承诺被说出,食言虫的巢穴开始塌陷,黑土变成了褐色的沃土,麦浪里的稻草人渐渐消散,露出底下的通道,通道尽头泛着白光,隐约能看见片森林,森林里有座高塔,塔尖顶着颗星星。
“那是‘守诺塔’。”老婆婆推着我们往通道走,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要融进麦田里,“0号在那里等你们,他的承诺,就快实现了。”
我们走进通道时,身后传来麦田的歌声,无数誓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场盛大的约定。风车转得越来越快,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远方,照亮了妄语林的方向,也照亮了草原的石碑——那里,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拉着她娘的手,对着日出微笑。
通道尽头的白光越来越亮,我们能听见高塔上的钟声,沉稳而有力,像在倒数,又像在召唤。我握紧手里的向日葵种子,知道不管前面有什么,只要心里装着未兑现的承诺,就永远不会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