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鲜艳的红色。
而我昨天在雾泥巷被黑泥划伤的指尖,伤口正在缓缓合拢,最后消失不见,连疤痕都没留下。
“规则5……沙漏倒转,所有东西反向运行。”林墨的声音带着震惊,“包括伤害和治愈……”
老人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皮肤下的金色纹路越来越清晰,渐渐覆盖了整张脸,像要变成第二个守沙人。“在沙漏墟,时间能救人,也能杀人。”他举起手,沙地里突然升起无数根金色的尖刺,朝着我们刺来,“你们的时间,归我了!”
尖刺的速度极快,带着金沙流动的呼啸声。李醒迅速用红痕在我们身前画出一道光盾,尖刺撞在光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无法穿透。但光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李醒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往时屋跑!”大哥的触须缠住我们,朝着街道深处飞去。身后的尖刺紧追不舍,老人的嘶吼声和守沙人的铃铛声混在一起,形成催命的乐章。
街道两旁的土屋越来越破旧,有的已经塌了一半,露出里面凝固的金沙。在街道的尽头,我们看到了一间完整的土屋,屋顶没有积沙,墙壁是青灰色的,门楣上挂着块木牌,写着“时屋”二字。
“就是那里!”林墨指着时屋,铁皮青蛙突然从她怀里跳出来,在沙地上“呱呱”跳动,朝着时屋的方向引路。
我们冲进时屋,反手关上沉重的木门。门刚关上,就听到“砰砰砰”的撞击声,尖刺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能穿透。
屋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照亮了墙角的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石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沙漏,沙子正缓缓流动,与外面的金沙不同,这里的沙子是银白色的,像月光凝成的。
“这沙漏……”李醒走到石桌前,红痕在手腕上轻轻发烫,“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
我凑近沙漏,发现银沙里嵌着无数细小的光点,仔细看去,竟是一个个微型的画面:有守诺草原的石碑,有永安镇的老槐树,有雾泥巷的黑泥,还有钟摆巷的齿轮……像是所有我们经历过的世界,都被封存在了这里。
“这是……时间的结晶?”碎花裙女人的红花瓣轻轻触碰沙漏,银沙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和她相似的碎花裙,正对着一面镜子绣嫁衣。
沙漏里的画面突然变了,出现了沙漏墟的城门,少年推着独轮车,车旁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两人手里都拿着个小小的沙漏,笑得一脸灿烂。
“是刚才的少年和……阿月?”林墨惊讶地捂住嘴,“他们认识?”
银沙继续流动,画面变成了守沙人的青铜面具,面具下的脸渐渐清晰——竟是那个卖回忆酒的老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像是在挣扎。
“他以前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李醒的声音带着了然,“被金沙缠住,忘了自己是谁,变成了守沙人。”
窗外的撞击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老人的哭喊,声音里充满了悔恨:“放我出去……我不想变成沙子……”
沙漏里的银沙突然加速流动,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彻底安静了。
我们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街道上空无一人,卖回忆酒的老人不见了,守沙人的黑袍散落在沙地里,像褪下的蛇皮,青铜面具掉在地上,裂开了一道缝。
远处的沙地里,少年推着独轮车,正朝着时屋的方向挥手,他的身边站着个小姑娘,扎着羊角辫,手里抱着只补好腿的布兔子,正是阿月。
夕阳的余晖洒在沙漏墟上,金色的沙粒被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像流淌的岩浆。时屋石桌上的沙漏,银沙开始反向流动,映出下一个世界的画面——那是片漂浮在空中的岛屿,岛屿上长满了发光的植物,像无数个倒挂的星星。
“沙漏倒转了。”大哥的触须轻轻触碰银沙,“它在告诉我们,下一个世界,在星空之上。”
林墨捡起地上的铁皮青蛙,青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