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铃铛声里带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抬头张望,想跟着声音往前走。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妈妈在厨房做饭,爸爸在客厅看报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一切都温暖得不像话。
“别听!”李醒用手捂住我的耳朵,他手腕上的红痕发出刺眼的光,铃铛声被隔绝在外,“是规则2!他们在用过去的回忆当诱饵!”
林墨已经有些恍惚,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守沙人,嘴里喃喃着:“阿月……兔子……”大哥的触须赶紧缠住她的手腕,青光大盛,将她从幻境中拉了回来。林墨猛地清醒,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刚才……我好像看到树洞里的布兔子活了过来,它让我跟它走。”
碎花裙女人的红花瓣在她周身飞舞,形成一道红色的屏障,铃铛声在屏障外变得模糊不清。“他们在筛选有执念的人。”她的声音带着后怕,“刚才镜子里的古装街市,其实是我外婆说过的家乡,他们竟然能找到每个人最怀念的画面。”
守沙人在沙地里慢慢走着,他们的黑袍下摆拖在沙上,留下长长的痕迹,那些痕迹里的金沙都凝固了,不再流动。其中一个守沙人突然停下脚步,青铜面具转向我们藏身的沟壑,铃铛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发现我们了!”我心跳如擂鼓,看着守沙人一步步走近,面具上的沙漏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大哥的触须突然钻进沙地,青光大盛,沙地里瞬间冒出无数根藤蔓,像蛇一样缠向守沙人。守沙人似乎没料到会有反击,被藤蔓缠住了脚踝,铃铛声戛然而止。他们身上的黑袍被藤蔓划破,露出底下的皮肤——那皮肤竟布满了金色的纹路,像流动的金沙,正在缓缓蠕动。
“快走!”李醒拽着我们冲出沟壑,朝着城门的方向狂奔。身后传来守沙人的嘶吼,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冲进城门的瞬间,风沙突然停了,周围的温度也升高了许多。城门内是条狭窄的街道,两旁的土屋都挂着褪色的幌子,有的写着“时记”,有的写着“沙铺”,最显眼的是街角的一间酒肆,幌子上写着“回忆酒”三个大字,门口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桌腿都陷在沙里。
酒肆里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正用个缺口的陶碗喝酒,碗里的酒是金色的,像融化的阳光。他看到我们,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外来的客人?要不要尝尝我的回忆酒?喝一口,能想起最开心的事。”
他的手腕上戴着个破旧的沙漏,沙子已经凝固,不再流动。
“规则4。”李醒低声提醒,“只能喝一碗,而且别买。”
老人似乎没听到我们的话,自顾自地倒了碗酒,推到我们面前:“尝尝嘛,不要钱。”酒碗里的金酒泛起涟漪,映出我小时候和伙伴在槐树下玩耍的画面,笑声仿佛就在耳边。
我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想起守诺草原的向日葵,想起永安镇的老槐树,那些温暖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如果能再回到那个时候……
“别碰!”碎花裙女人突然打掉我伸出去的手,酒碗摔在地上,金酒溅在沙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竟冒出黑色的烟雾,“这不是回忆,是守沙人收集的执念!喝了会被永远困在里面!”
摔碎的酒碗碎片里,映出的不再是温暖的画面,而是守沙人的青铜面具,正对着我冷笑。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站起身,原本佝偻的背变得挺直,眼睛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不知好歹的东西!”他手腕上的沙漏突然倒转,凝固的沙子开始逆流,“既然不想喝回忆酒,那就变成沙子吧!”
随着沙漏倒转,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反向运行:地上的沙粒飞回酒碗,摔碎的陶片自动拼合,连刚才被藤蔓划破的黑袍碎片,都在空中重新织成完整的布料。
更可怕的是,我们身上的伤口——李醒手腕上的红痕开始变淡,仿佛从未受过伤;林墨脚踝的勒痕也在消退;大哥触须上的焦痕慢慢复原;碎花裙女人鬓角焦黑的花瓣碎屑,竟重新飞回她的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