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覆盖在脸上的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仿佛那是一块浸满鲜血的湿布,紧紧地贴合着我的肌肤。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人皮上的毛孔在微微蠕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在拼命地往里钻,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快撕下来!李醒的声音中透露出焦灼和恐惧,他的红痕在这一刻竟然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利刃,紧贴着我的耳根迅速划过。随着一声脆响,人皮被硬生生地撕开,露出了我原本被勒得发红的脸颊。
那张被撕下的人皮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仿佛还残留着些许生命力。它迅速地蜷缩成一团,最终变成了一块灰黑色的破布,上面的血迹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朝着缝脸婆的方向爬行。
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布料啊。老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惋惜和不满。她手中的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黑袍下的线突然紧绷起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晒谷场笼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大哥的触须撞上丝线,立刻被缠住,青光大盛却只能勉强支撑。“往鞣皮坊冲!”他嘶吼着,触须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枝蔓,像把梳子,将丝线绞成乱麻。我们趁机从缺口冲出,无面人的假面具在身后纷纷碎裂,露出底下模糊的血肉。
鞣皮坊的门是用铁皮制成的,那铁皮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被无数细针穿刺过一样。而在这些针孔之中,竟然还嵌着一根根线头,远远看去,仿佛这扇门是由无数只眼睛组成的,正透过这些针眼窥视着门外的世界。
李醒毫不犹豫地用红痕撞击铁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铁门应声而开。然而,就在门被撞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皮革味混合着松节油的气息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扑面而来。这股味道异常刺鼻,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眼睛也被熏得难以睁开。
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股味道,李醒和林墨才看清了鞣皮坊内的景象。只见坊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假面,这些假面有的是孩童的笑脸,天真无邪;有的是老人的皱纹,饱经沧桑;还有一些竟然是他们在各个世界中曾经见过的面孔——守诺草原的石碑守护者、钟摆巷的老太太、冰封海的阿秀……每个假面都制作得极为逼真,栩栩如生,仿佛它们都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假面的眼角纹路里竟然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仿佛它们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林墨突然捂住嘴巴,满脸惊恐地指着角落里的一堆假面,声音颤抖地说道:“它们在模仿……”李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堆假面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目,因为那个假面竟然是林墨自己的模样!不仅如此,这个假面的嘴角还带着林墨那熟悉的梨涡,简直就像是从她脸上复制下来的一样。
“太像了……”林墨喃喃自语道,脸色变得煞白。
在最里面的木架上,果然摆放着一盏青铜灯。那灯芯正跳跃着幽绿色的火焰,仿佛在黑暗中舞动的幽灵。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灯油里竟然浸泡着半张脸皮,而这半张脸皮,正是碎花裙女人的!
她的眼皮在灯油里微微颤动,似乎在痛苦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诡异的束缚。这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这盏灯有着某种邪恶的力量,将碎花裙女人的灵魂困在了其中。
“还魂灯!”李醒失声叫道,他显然认出了这盏灯的来历。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想要拿起那盏灯,也许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解救碎花裙女人。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灯的时候,木架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针从墙壁里猛地刺出来,针尖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我们的咽喉,仿佛是一群饥饿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
“规则3……针线会缝住嘴。”我惊恐地喊道,连忙拽住李醒往后退。那些针尾连着的线在地上迅速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眼里竟然浮现出无数张嘴,它们都在无声地嘶吼着,那恐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的耳膜都几乎要被震破。
“这地方是个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