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近，仿佛就在窗户外，说着些含糊不清的句子，“新来的……舌头嫩……”“熬汤好……”
林墨捂住嘴，眼里满是恐惧，我看见她的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想咳嗽却拼命忍着。李醒靠在门后，手里攥着块碎瓷片，那是刚才进门时从地上捡的，边缘锋利。
突然，铜镜“嗡”地一声震颤起来，镜面像水波一样晃动，里面映出的不再是我们，而是无数条舌头在蠕动，有的长有的短，有的还在淌血。最中间那条舌头特别粗，舌尖上长着只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
“咚、咚、咚。”有人敲门，节奏很慢，每敲一下，陶罐里就传来“咕噜”一声，像有东西在里面翻身。
“客人，睡了吗？”是村长的声音，比白天更含糊，“我煮了点舌汤，趁热喝了补补，对舌头好……”
布偶突然跳起来，用针指着陶罐：“快！把陶罐推倒！它们想从罐子里出来！”
李醒反应最快，一脚踹向最近的陶罐，陶罐摔在地上裂开，里面滚出的不是舌头，而是团暗红色的肉，肉上布满细孔，每个孔里都伸出根细小的触须，触须顶端是芝麻大的眼睛，正齐刷刷盯着我们。
“啊——”林墨没忍住叫出声，话音刚落，铜镜里的巨舌突然冲破镜面，带着腥风朝她卷来，舌尖的眼睛眨了眨，露出贪婪的光。
我拽起林墨往门外冲，李醒挥着碎瓷片砍向触须，触须被割断后喷出黄绿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冒起白烟。布偶在前面带路，边跑边喊：“去祠堂！只有祠堂的铜钟能镇住舌鬼！”
屋外的呢喃声已经变成了尖利的嚎叫，无数条舌头从墙缝里钻出来，有的缠上脚踝，有的往嘴里钻。我看见李醒的裤脚被条灰黑色的舌头缠住，那舌头还在慢慢变粗，上面的褶皱里嵌着碎牙。
“快！”李醒猛地甩开舌头，碎瓷片划在舌头上，溅出的汁液烧穿了他的裤腿，“别回头！”
祠堂在村子最深处，大门是用铁皮包的，上面钉满了铜钉，钉帽都磨得发亮。布偶跳起来拉开门闩，我们跌进去后，它迅速把门关上，用门后的木杠顶住。
祠堂里阴森森的，正中央摆着个供桌，供桌上没有牌位，只有个黑陶缸，缸口盖着块铁板，铁板上用铁链锁着。供桌前立着口铜钟，钟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个字都像条扭曲的舌头。
“敲钟！快敲钟！”布偶指着钟旁的木槌，“村长说过，舌鬼最怕钟声！”
李醒捡起木槌就要敲，突然停住了——供桌下钻出无数条细小的舌头，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林墨急得去掰他的腿，却没注意自己身后的黑陶缸，缸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从缸里涌出的不是舌头，而是无数双眼睛，挤在一起，白花花的，都盯着我们。
“那是……眼鬼！”布偶的声音都在发抖，“村长骗了我们！祠堂是养鬼的地方！”
眼鬼们蠕动着爬过来，每只眼睛的瞳孔里都映出我们的影子，李醒挥着木槌乱打，眼睛被打碎后流出黏糊糊的浆液，溅在墙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印记。我拉着林墨往供桌后躲，却发现供桌后面的墙上有个暗门，暗门缝隙里透出光，还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这边！”我用力拉开暗门，里面是个狭窄的隔间，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缩在里面，看见我们就发抖：“别、别出声……它们听不见就不会进来……”
他的嘴被针线缝住了，线穿过嘴唇，把上下颌牢牢缝在一起，说话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布偶跳上他的肩膀，用针挑开线：“他是上批来的客人，舌头没被勾走，自己缝上了嘴活下来的。”
年轻人终于能说话，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铜镜是入口……舌鬼从镜里来……缸里的眼鬼是看守……只有砸了黑陶缸，钟才能用……”
话没说完，隔间的门被撞得“咚咚”响，无数条舌头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腥臭的风。李醒抓起木槌往外冲：“你们掩护！我去砸缸！”
林墨捡起地上的铁链，缠在手腕上当作武器，铁链甩出去时缠住了几条舌头，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