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拽,舌头被扯断,汁液溅了她一脸。我护着年轻人往角落退,看着他脖子上挂的玉佩——玉佩形状像条舌头,上面刻着个“封”字。
“这是……”
“我爹是道士……给我的护身符……”年轻人摸着玉佩,“能暂时挡住它们……但快没用了……”
突然,祠堂的铜钟自己“嗡”地响了一声,震得舌头们纷纷退缩。原来是李醒把木槌塞进缸里,正用尽全力搅动,眼鬼们发出刺耳的尖叫,浆液溅得他满身都是。他看见钟自己响了,眼睛一亮:“快!帮我把缸推倒!”
我冲过去和他一起推缸,黑陶缸比看起来重得多,缸身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洞里都有只眼睛在眨。林墨甩着铁链扫清周围的舌头,布偶则跳到缸沿上,用针戳那些眼睛,让它们暂时闭上。
“一、二、三!”我们合力一推,黑陶缸“哗啦”一声摔碎在地上,眼鬼们失去依托,在地上挣扎着化成一滩滩浆液。几乎同时,铜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声音穿透祠堂,传遍整个村子,屋外的嚎叫和呢喃瞬间消失,那些缠上来的舌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墙缝里。
李醒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截木槌,他看着满地的浆液和碎片,突然笑出声:“原来村长说的规矩,全是骗我们的……”
年轻人走到铜钟旁,抚摸着钟身上的文字:“这些字是‘封舌咒’,钟响一次能镇住它们三天……但三天后,它们会更疯狂……”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这是我找到的地图,说村西的枯井里有把‘断舌刀’,能彻底斩断舌鬼的源头……”
布偶突然指向门外:“糟了!村长来了!”
祠堂的门被撞得摇摇欲坠,门外传来拐杖笃笃的声响,还有村长含混的声音:“鲜货……果然厉害……那就留着做‘舌母’的养料吧……”
年轻人脸色惨白:“舌母是所有舌鬼的源头,藏在枯井里……村长在帮它养养料!”
铜钟的余音渐渐消散,墙角的阴影里,又有细小的舌头开始蠕动,舌尖上的眼睛闪着幽光。我们知道,三天的喘息只是开始,要想活下去,必须找到断舌刀,直面那个藏在黑暗深处的源头。林墨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李醒握紧木槌,我把年轻人的玉佩塞进怀里——这腐语村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