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响起,这次竟混杂着林墨父亲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小墨,爹找到离开的路了,快来。”
林墨的手抖得厉害,捏着桑林枯叶的手指泛白:“我爹……他三年前就失踪了……”
李醒按住她的肩膀:“稳住,想想规则。”
布偶突然爬上鼓架,用针戳了戳鼓面:“快找找!静音石肯定在这儿!”
我们在鼓架周围翻找,林墨的父亲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楼梯口。林墨闭着眼不敢听,手指胡乱在鼓面下摸索,突然摸到块冰凉的石头,形状像颗被打磨过的鹅卵石。
“找到了!”她大喊一声,抓起石头就要往镇口冲,却被李醒拉住。
“等等,”李醒指着镜子,镜中不知何时映出镇口的风铃阵,阵眼处挂着串水晶铃,里面封存着个模糊的人影,“那串水晶铃里,好像是你爹的魂魄。”
林墨的动作僵住了,风铃声里的父亲声音突然变得悲切:“小墨,爹好疼……救我……”
林墨的指尖在静音石上微微颤抖,石头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来,却压不住掌心的汗。鼓架后的镜子里,水晶铃中的人影正对着她挥手,轮廓越来越清晰——确实是她父亲,穿着三年前失踪时的冲锋衣,袖口磨破的地方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别信!”李醒的红痕突然缠上林墨的手腕,红光里映出镜子的裂痕,“你看他的脚!”
镜中父亲的脚踝处,缠绕着圈半透明的风铃线,线的另一端连着水晶铃的挂钩,像条隐形的锁链。每当“父亲”抬手,风铃线就会绷紧,他的表情便会闪过一丝扭曲,像被操控的木偶。
“是风铃在模仿他的痛苦。”布偶跳到鼓面上,用针戳向鼓皮的接缝处,“静音石不只是敲碎风铃阵,还能震散被束缚的魂魄!快!它快撑不住了!”
镜子里的水晶铃突然剧烈摇晃,父亲的人影开始扭曲,五官融化成模糊的光斑,风铃声里的呼喊变成了尖锐的嘶鸣,混杂着无数细碎的声音——有探险者的呼救,有孩童的啼哭,还有个苍老的女声在低声哼唱,调子诡异,像钟鼓楼顶的风铃声。
“是守铃人。”李醒盯着镜子里闪过的另一个人影,那是个穿蓝布衫的老妇人,正坐在水晶铃旁纺线,线轴上缠绕的不是丝线,而是淡金色的光屑,“她在用魂魄做风铃的芯。”
楼外的风铃声突然变得急促,青铜铃、骨铃、水晶铃的声音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顺着钟鼓楼的窗缝往里钻。林墨怀里的桑林枯叶突然冒烟,叶片边缘卷曲发黑——低级风铃的纠缠已经失效,守铃人亲自出手了。
“必须现在敲碎风铃阵!”林墨攥紧静音石,手腕上的开片纹路与斩丝刃留下的浅痕同时发亮,像两串无声的风铃,“就算是假的,我也要去看看!”
李醒没再阻拦,红痕化作道红光,劈开涌进门缝的风铃线:“我掩护你!布偶,带她去阵眼!”
布偶扛起静音石,蓝布裙在风里猎猎作响,它指着钟鼓楼的侧门:“走密道!直通镇中心的钟楼!”
密道是条狭窄的石阶,墙壁上嵌着盏盏油灯,灯芯是用风铃线做的,燃烧时发出“滋滋”的轻响,照亮了墙上的刻痕——全是些人名,有的被划掉,有的旁边画着小小的风铃,最后一行是林墨父亲的名字,下面用朱砂画着个未完成的水晶铃。
“是以前的守铃人刻的。”林墨抚摸着父亲的名字,刻痕边缘很新,不像三年前的痕迹,“他还活着?”
风铃声从石阶上方传来,带着股甜腻的香气,像某种花蜜。布偶突然捂住鼻子:“是‘迷魂铃’的香气!屏住呼吸!”
我们憋着气往上爬,石阶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钟楼的轮廓。守铃人的哼唱声就在头顶,调子忽高忽低,像在调整琴弦,每唱一个音符,密道的墙壁就渗出细小的风铃线,朝着我们的脚踝缠来。
冲出密道的瞬间,林墨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差点松气——镇中心的空地上,立着座巨大的风铃架,数百串风铃在架上旋转,每串风铃的吊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