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些地方出来了,只是被紫花城的蚀忆花花粉迷了魂,认不得人,也记不得事。今晚古剑共鸣,正好能解了那花粉的药性。”
她往清汤锅里丢了几颗枸杞,继续说:“李公子的红痕是持剑人的魂器,当年他自己把魂器封了,现在古剑现世,就是解封的时候。至于你们俩,”她看向我和大哥,眼神里带着笑意,“烟火巷的糖画龙认主,你们的缘分早就定了。”
冰糖在热汤里慢慢化开,甜味顺着舌尖漫开来时,我突然想起烟火巷张爷的糖画,想起回梦渡老婆婆的记梦瓶,想起紫花城年轮树的纹路,眼眶一热,竟有些想哭。布偶的针脚里渗出淡淡的蓝光,阿蓝裙角的紫花也亮得耀眼,老板娘的围裙上,那串小小的忆囊正在发光,囊泡里映着我们所有人的笑脸——在纸人镇并肩跑过的,在蜡像馆背靠背作战的,在弦音谷一起听过琴的。
“对了,”老板娘擦着杯子,声音轻得像雾,“李公子的红痕解封后,可能会想起些以前的事,你们多担待。毕竟,谁还没个想当年呢。”
这时,大哥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李醒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博物馆后门的老槐树下,林父靠在树身上,手里捏着半片桑树叶,树叶上的纹路正与林墨笔记本里的那片完美对接,像把终于合上的钥匙。林父的眼睛闭着,眉头却舒展了,嘴角甚至带着点笑意。照片角落,李醒的红痕正缠绕在古剑上,剑身上的纹路发出金色的光,与红痕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划出道美丽的弧线,像条苏醒的龙。
“走!”大哥把手机揣回兜里,抓起我的手就往外冲,掌心的鹅卵石传来温热的触感,像在催促我们,“去看看热闹!”
布偶和阿蓝跟在我们身后,蓝布裙在灯光下飘成两朵移动的花。老板娘在身后喊:“记得给种子浇水啊!七天就能开花!”
推开门的瞬间,晚风带着火锅的暖意扑在脸上,风铃再次响起,这次的铃声里,混着糖画的脆响,布偶的笑声,还有红痕与古剑共鸣的轻鸣。我回头望了一眼,老板娘正站在吧台后朝我们挥手,围裙上的忆囊闪闪发光,像无数个被温柔守护的秘密。
远处的博物馆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两道身影——林墨正扶着慢慢睁开眼的父亲,李醒的红痕缠绕着古剑,红光与剑光交织,在夜空里织成张温暖的网。大哥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安心,布偶和阿蓝跑在前面,蓝布裙扫过地面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像首轻快的歌。
我知道,那些看似结束的旅程,其实都藏在生活的褶皱里,像老板娘罐子里的种子,像火锅里翻滚的气泡,像红痕与古剑的共鸣。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只要心里的牵挂还在,这些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而我们的故事,还在沸腾的火锅里冒着泡,在亮起的古剑上闪着光,在重逢的拥抱里发着热,带着烟火气,带着人情味,带着所有未完待续的温暖,继续往下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