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顿住,接着传来一阵杂乱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抢夺手机,随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林墨握着手机的手在抖,眼眶瞬间红了。李醒放下筷子,红痕在他腕间流转,发出安抚的光:“博物馆那把古剑不一般,我陪你过去看看。红痕对虚妄的东西很敏感,要是有问题,它会提醒我们。”
“我跟你们一起去。”林墨把桑树叶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指尖的记年笔微微发烫,“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去见见他。”
大哥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我,指尖在桌布上敲了敲:“我和江离留在这里,正好问问老板娘情况。刚才她擦桌子的时候,我看见她围裙角沾着点糖霜,和烟火巷张爷的糖浆一个味,亮晶晶的,不会化。”
阿蓝突然拽了拽布偶的翅膀,小声说:“我刚才路过吧台,看见老板娘的账本上记着‘回梦渡船票钱三枚,记时香两炷’,她肯定不是普通的火锅店老板。”
布偶立刻扑棱着翅膀点头,小爪子指向吧台:“还有她柜台里的糖罐,里面装的不是糖,是星砂!我看见光了!”
李醒和林墨起身时,老板娘正好端着一碟肥牛走过来,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她把盘子放在桌上,目光在林墨微红的眼眶上停了停,突然说:“姑娘要是怕黑,我这有串灯笼钥匙扣,带着能照亮路。”
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灯笼挂件,灯笼骨架是用紫花藤做的,灯罩上绣着半朵紫花,正好能和阿蓝裙角的花纹拼在一起。林墨接过挂件时,指尖碰到老板娘的手,两人同时“咦”了一声——老板娘的手心,也有个淡淡的风铃印记。
“这是……”林墨惊讶地睁大眼睛。
老板娘笑了笑,没解释,只是往他们碗里各夹了块冰糖:“路上小心,老槐树底下有坑,别崴了脚。”
等李醒和林墨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大哥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大姐,您这手艺真地道,特别是这牛油锅底,像我小时候住的烟火巷里的味道。那巷子口有家火锅店,老板的女儿也绣得一手好紫花。”
老板娘正在擦杯子的手顿了顿,玻璃杯在她指间转了个圈,映出我们惊讶的脸。她把杯子放下,汤勺在红油锅里轻轻划了个圈,花椒和辣椒随着汤浪翻滚,竟浮出个糖画龙的影子,龙身上还缠着圈红痕。
“客官记错了吧?”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点别的意味,“烟火巷拆了快十年了,当年住那儿的人,早就散了。”她顿了顿,围裙角的糖霜突然亮了亮,像颗调皮的星星,“不过啊,有些地方就算拆了,魂还在。就像这火锅,汤熬得越久,味越浓。”
布偶突然从儿童椅上跳下来,扑到吧台上盯着账本看。账本摊开的那页上,除了“回梦渡船票钱”,还记着“星砂滩忆潮贝一串,弦音谷琴弦三根,雾织城固忆针一枚”,字迹旁边画着小小的简笔画,分别是我们几个人的模样。
“你认识我们!”布偶用针指着账本上的布偶画像,画像裙角的紫花正在墨迹里慢慢绽放。
老板娘笑着合上账本,从柜台下拿出个巴掌大的陶罐,陶罐封口处盖着片桑树叶。她打开罐口,倒出几颗褐色的种子,正是我们在紫花城见过的那种,种子表面还沾着淡淡的星砂:“这个送你们,种在花盆里,按时浇水,七天就能开花。花开的时候,能看见你们最想见的人。”
我接过陶罐时,指尖碰到罐口的刻痕,突然想起回梦渡那个老婆婆——她递记梦瓶时,指甲缝里也沾着这样的星砂。而老板娘刚才往我们碗里放的冰糖,融化后在碗底留下的痕迹,竟和时光井的井栏纹路一模一样。
“您到底是谁?”大哥的语气严肃起来,手悄悄摸向桌下的打火机——那是我们从现实世界带的物件,也是烟火巷辰时倒转时的“救命符”。
老板娘却不慌不忙地往我们碗里添汤,红油在汤勺边缘挂出长长的丝:“别紧张,我就是个管账的。”她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窗外的博物馆,“林小姐她爹其实早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