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割碎了迎面而来的镜片;碎花裙女人的白花瓣在半空爆开,化作白色的网,将镜奴们困在里面,花瓣的香气让镜奴们发出痛苦的嘶吼;墨影的金烬在黑暗中炸开,像无数颗小火球,精准地击中镜奴的空洞眼睛。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屋里堆满了镜奴碎裂的镜片,空气中弥漫着玻璃烧融的焦味。当最后一个镜奴化作玻璃碴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窗外的月光彻底消失,雾气也淡了许多。
我们瘫坐在镜片堆里,身上都有些划伤,墨影的爪子被镜片割破了,正舔着伤口,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呼噜声。
“守镜人呢?”我看向门口,外面空荡荡的,没有守镜人的身影。
李醒突然指向屋顶——倒着的屋顶上,守镜人正站在那里,手里的镜面拐杖对着太阳,拐杖头反射的光芒在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阵图,阵图里刻满了扭曲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像一张尖叫的脸。
“仪式开始了!”守镜人仰头大笑,声音里带着疯狂,“用你们的血肉献祭镜神,就能让倒镜村永远存在!规则是用来筛选最强祭品的,你们通过了考验!”
阵图突然亮起红光,地上的玻璃碴开始蠕动,像无数条小蛇,朝着我们爬来,试图钻进我们的伤口。
“它不是守护灵,是镜神的祭司!”李醒的红痕与阵图的红光碰撞,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村子是镜神的祭坛,规则是祭坛的咒语!”
就在这时,那些被我们打碎的镜奴碎片突然颤动起来,碎片里映出模糊的人影——是些陌生的面孔,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轻人,他们对着我们拼命摆手,嘴型在说“砸阵眼”。
“阵眼在守镜人的拐杖里!”林默突然喊道,桑树叶书签指向拐杖头,“那里有块最大的镜片!”
我们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镜奴们的意思。他们不是想伤害我们,是想借我们的手打破仪式!
“墨影!”我指向屋顶,白猫立刻会意,纵身跃起,金烬化作一道金线,直扑守镜人的拐杖。守镜人没想到白猫会突然袭击,慌忙用拐杖去挡,拐杖头的镜片“啪”地一声被撞出一道裂痕。
“就是现在!”李醒的红痕化作长剑,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朝着裂痕飞去。长剑穿过裂痕,刺进拐杖内部,守镜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在红光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块巨大的镜片,掉落在阵图中央。
阵图的红光瞬间熄灭,地上的玻璃碴停止了蠕动,渐渐化作普通的碎片。倒镜村的房屋开始发出“咔嚓”的脆响,倒着的屋顶慢慢升起,回到正常的位置;倒长的老槐树拔地而起,枝叶重新伸向天空;村口的石碑上,“倒镜村”三个字渐渐变得工整,扭曲的笔画舒展开来,像被解开的绳结。
那些破碎的镜奴碎片在阳光下渐渐显形,露出里面真实的人影,他们对着我们鞠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像终于得到了解脱。
守镜人化作的镜片躺在阵图中央,镜片里映出他年轻时的样子——是个爱笑的青年,手里捧着一面完整的镜子,镜子里映出整个村子的模样,那时的村子还是正常的,充满了欢声笑语。
“原来他也曾是守护者。”碎花裙女人轻声说,“只是后来被镜神控制了。”
镜片突然发出一阵轻响,碎裂成无数片,每片碎片里都映出一个正常的村落景象,最后化作一场玻璃雨,落在地上,滋润着干裂的泥土。
倒镜村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村口的老槐树上,几只小鸟在筑巢,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充满了生机。
我们坐在老槐树下,看着村民们的幻影在村里走动,像从未经历过那场灾难。墨影趴在我腿上,舔着爪子上的伤口,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白猫的眼睛里映着阳光,像两颗金色的琉璃珠。
“下一站……”林默的话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
村外的山谷里,隐约能看见一座古老的钟楼,钟楼顶的指针指向“13”,这是个不存在的时间刻度。钟声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