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写着“钟守日记”。翻开日记,字迹娟秀,带着种认真的执拗:
“今日修好了王婶家的座钟,她笑着说,有钟在,就知道什么时候叫娃回家吃饭。原来钟不只是记时的,是记牵挂的。”
“时疫开始蔓延了,李叔忘了自己是谁,只会坐在门槛上削木头。我把他的刻刀藏了起来,怕他伤着自己。”
“钟楼的封印快破了,十三声钟响后,所有记忆都会被吞噬。我把镇民的名字刻在零件上,希望……能留下点什么。”
“最后一页,给捡到日记的人:钟楼顶层的齿轮里,藏着‘记忆针’,能用钟表匠的血激活,或许……能唤醒他们。”
日记的最后画着个小小的钟表,指针指向“13”的位置,那里画着个红点,像滴血。
“记忆针!”林默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有救他们的办法!”
大哥突然指向窗外,雾气中,钟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塔身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镇子上的人,他们的眼睛里流出白色的泪水,嘴里无声地嘶吼着。“那是他们被吞噬的记忆!”
李醒的红痕突然指向我的手腕——那枚“缘”字印记正在发烫,与日记上的红点产生共鸣。“你能激活记忆针。”他的声音带着肯定,“你的印记里有仓颉笔的灵力,和钟表匠的血同源。”
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变得杂乱无章,像无数个钟表在同时走不准。杂货铺的门板开始震动,白色粉末从门缝里渗进来,落在地上,冒起细小的白烟。
“我们必须去钟楼!”我握紧手里的齿轮,“再晚,他们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们用红痕和藤蔓加固门板,趁着雾气稍淡的间隙冲了出去。镇子上的“空壳”们开始聚集,朝着钟楼的方向走去,步伐整齐得诡异,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焦点,却能精准地避开障碍物,显然还保留着最基础的本能。
一个“空壳”突然抓住了林默的胳膊,是刚才那个在河边洗衣的妇人,她的手里还攥着块肥皂,眼神空洞地看着林默:“你是谁?”
林默的桑树叶书签突然发烫,她想起了妇人家里的照片,急中生智:“我是……帮你找王婶的!你说过,要送新做的布鞋给她!”
妇人的眼神闪过一丝波动,抓着林默的手松了松:“布鞋……王婶……”
趁她愣神的瞬间,我们挣脱开来,朝着钟楼狂奔。墨影在前面开路,金烬烧散挡路的白色粉末,留下一串金色的脚印。
钟楼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呻吟,像随时会塌掉。楼梯扶手上刻满了名字,都是日记里提到的镇民,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钟表,指针停在他们被感染的时刻。
“陈……陈叔?”林默指着一个名字,旁边的钟表指针停在三天前,“是日记的主人,钟表匠陈叔!”
爬到顶层时,我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巨大的齿轮组正在疯狂转动,齿轮上缠绕着无数白色的线,线的另一端连着镇子上的人,像在吸食他们的记忆。齿轮中央的轴心上,插着根银色的细针,针尾镶嵌着块小小的红宝石,正是日记里的“记忆针”。
针旁边站着个穿工装的老人,手里握着把扳手,眼神空洞地盯着齿轮,正是钟表匠陈叔。他的额头上渗着血,滴落在齿轮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是在钟声响起前,用自己的血试图加固封印。
“陈叔!”我举起手里的齿轮,“看看这个!是你刻的!”
陈叔没有反应,依旧机械地转动扳手,试图停下齿轮。齿轮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白色的线绷得笔直,镇子上的人发出痛苦的闷哼,眼神里的空洞越来越深。
“激活记忆针!”李醒的红痕缠住我的手腕,将灵力注入我的“缘”字印记,“用你的血!”
我咬咬牙,将手腕凑到记忆针旁,印记上的血珠滴落在红宝石上。“嗡——”记忆针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顺着齿轮蔓延,白色的线瞬间变成红色,像血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