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后那暗红色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顺着门缝缓缓地、蜿蜒曲折地流淌而出,就像是一条条灵动的小蛇,在地面上交织缠绕,最终汇聚成了一条细长而又诡异的溪流。仔细看去,可以看到溪流之中还漂浮着许多细碎的骨瓷渣子,它们宛如被碾碎的牙齿般散落在水面之上,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心惊胆战地向后退去,直到躲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枯树林中,才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当我们定睛观察周围环境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所有树木的枝干竟然全部都是空心的!而且每根树枝的截面都呈现出一种非常规则且整齐的环形纹路,看上去就好像是经过人工精心雕琢和打磨之后所形成的骨管一样。
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树啊! 李醒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一划,只见一道红色的痕迹瞬间便出现在了其中一根树干之上。紧接着,一股淡黄色的粉末从划痕处慢慢渗了出来,并伴随着一阵刺鼻难闻的气味飘散开来。李醒皱起眉头,将鼻子凑上前去闻了一下,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种味道......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哦对了!这分明就是硫磺味儿嘛!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植物,而是由烧制陶瓷时剩余下来的骨粉与陶土混合在一起,然后再经过特殊处理制成的仿制品!看来一定是有人故意在这里营造出这样一个类似森林的假象来迷惑别人。
血月高悬天际,如同一轮巨大的血色圆盘,洒下猩红而诡异的光芒,将整个枯树林都映照成一片血腥之色,仿佛这片土地已被鲜血浸透。原本灰暗无光的树干此刻竟泛起奇异的光辉,其上那一道道环形纹路犹如被赋予生命一般,渐渐亮了起来,并缓缓显现出一张张面容扭曲、满含痛苦的人脸。这些面孔嘴巴微张,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又好像只是徒劳无功般,只能默默地开合着嘴唇,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吼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只见一道黑影正蹲伏于前方不远处,它浑身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尾部闪烁着微弱的金色火焰,时隐时现。随着黑影的低吼,地面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土包逐渐隆起,最终显露出一座大半掩埋在泥土之下的古老窑炉。这座窑炉通体呈暗灰色调,其窑口处散发着暗红微光,宛如一只刚刚苏醒过来的巨兽之眼,正冷冷地注视着四周。
在窑炉四周,还散布着数不清的骨瓷半成品,它们或残缺不全,或面目狰狞。其中有断了头颅的人偶,仅有半边脸颊的面具,还有一尊相对较为完好的骨瓷观音像。然而,这尊看似慈祥的观音像却令人心生恐惧:她那张本应庄严肃穆的面庞之上,双眼部位竟是两个空洞洞的窟窿,里面填满了两团漆黑浓密的毛发,远远望去,就好似有某种神秘莫测的生物潜藏其中。
“是‘血月窑’。”碎花裙女人的声音发颤,她从布包里掏出半块残破的绣帕,上面绣着这座窑炉的图案,“我奶奶的绣帕上有记载,每到血月之夜,窑炉就会苏醒,用活人的骨头烧制‘完美骨瓷’,而烧窑的燃料,是人的记忆。”
窑口突然喷出一股黑烟,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骨瓷碎片,落地后组合成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是骨瓷宫高台上画中的那个人。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见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缠满铁丝的骨鞭,鞭梢滴落着暗红色的釉料。
“你们逃不掉的。”黑袍人的声音像两块骨头在摩擦,他挥了挥骨鞭,周围的骨瓷半成品突然活了过来,缺头人偶用手臂撑着地面爬行,半边脸面具体在树干上,对着我们露出诡异的笑,“血月之夜,所有骨瓷都会找到自己的‘原主’。”
一尊骨瓷娃娃突然冲向林默,娃娃的脖颈处刻着个“默”字,正是她的名字。娃娃张开嘴,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死死咬住她的裤腿,布料瞬间被腐蚀出一个洞,皮肤上传来针扎般的疼。
“这是用我的骨头做的?”林默的桑树叶书签爆发出绿光,将娃娃弹开,却发现娃娃的手指关节处,有块骨头的形状与她左手小指的旧伤完全吻合——那是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