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被门夹断的。
“不只是骨头。”黑袍人笑得阴冷,骨鞭指向我,“还有记忆。”
无数骨瓷碎片突然朝我飞来,在面前组合成一面镜子。镜中没有我的倒影,只有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抱着个婴儿,在火里绝望地呼喊:“阿离!记住妈妈的样子!”
“妈妈?”我下意识地伸出手,镜面突然炸裂,碎片刺进我的掌心,伤口处立刻传来灼烧感,一段陌生的记忆涌进脑海——女人将婴儿放进木盆,顺着河流漂走,自己则转身扑向追来的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把烧红的火钳……
“这是你的记忆。”黑袍人走到窑炉边,用骨鞭敲了敲窑壁,“却被你遗忘了。现在,该让它回到该去的地方了。”
窑口的红光突然变亮,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里面传来,我感觉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正在被抽走——是那段关于火海的记忆,还有手心伤口里的骨瓷碎片,正顺着血液往心脏的方向钻。
“用这个!”大哥突然将一团青紫色的藤蔓塞进我手里,藤蔓上沾着他的血,“我的触须能克制骨瓷里的记忆毒素!”
藤蔓碰到掌心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骨瓷碎片被逼了出来,落在地上化作黑烟。但那段火海的记忆已经扎根,我眼前不断闪过女人扑向黑衣人的画面,她的脸越来越清晰——和我在千门渡看到的妈妈,不是同一个人。
“你有两个妈妈。”黑袍人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骨鞭指向窑炉深处,“一个是你记得的,一个是你遗忘的。而遗忘的那个,正在窑里等着和你‘团聚’呢。”
窑炉深处传来瓷器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一曲悠扬动听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一个身着蓝色布衫、手抱骨瓷婴儿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容让我瞬间认出,这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
这个骨瓷人偶的眼睛竟是由两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雕琢而成,此刻它们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地凝视着我,透露出一种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它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拢,似乎在轻声呼唤着什么:“阿离,快来妈妈这里......让我们一同化为世间最为完美无瑕的骨瓷吧......”
就在这时,李醒身上原本若隐若现的红痕骤然变得清晰可见,并迅速凝聚成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只见他手腕一抖,剑光一闪而过,那人偶便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破碎的人偶残片纷纷坠落在地,但眨眼间却又如魔术般重新拼凑起来,并且转眼间就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眼前站着的不再是之前的骨瓷人偶,而是一座美丽的花海木屋里那位温柔慈祥的母亲形象。她手中高举着一只盛满紫色美酒的坛子,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说道:“阿离啊,快过来品尝一下妈妈新酿制的美酒哟~里面可是特意加入了你最喜欢的‘好东西’呢!”
坛口飘出的酒香里,混着熟悉的硫磺味。我突然明白,所谓的“完美骨瓷”,就是用最珍贵的记忆做釉料,让被遗忘的痛苦和被铭记的温暖互相纠缠,烧出永不碎裂的瓷器。
“别被它迷惑!”碎花裙女人将白花瓣撒向窑口,花瓣在红光中燃烧起来,露出里面隐藏的无数白骨,“这些记忆都是被篡改过的!你妈妈不会害你!”
她的话音刚落,自己的骨瓷影就从窑里钻了出来——是个穿婚纱的女人,手里举着剪刀,脖颈处的黑洞里流出黑色的血,“晚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阿远的下落吗?他就在窑里,和我的骨头待在一起呢。”
女人的动作明显迟疑了,婚纱影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窑口拖。黑袍人挥起骨鞭,缠住她的脚踝,“别反抗了,你的记忆里藏着最完美的‘背叛釉’,烧出来的骨瓷会比月光还亮。”
大哥的触须突然暴涨,将女人拉了回来,但触须被骨鞭缠住的地方,已经开始瓷化,青紫色的光芒变得黯淡。“快毁掉窑炉的火眼!”他指着窑口下方的一个凹槽,那里嵌着块暗红色的石头,正不断渗出釉料,“那是窑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