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笑容里露出尖牙,嘴角淌着蜡油;拿破仑的眼睛里没有黑琉璃,只有两个黑洞,里面塞着灰色的棉絮。
“这些不是仿制品。”大哥的触须抚过爱因斯坦蜡像的脸颊,青紫色的光芒让蜡质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血管,“是用真人做的,他们的皮肤被蜡封住了,还活着。”
他的话音刚落,爱因斯坦蜡像突然眨了眨眼,黑琉璃眼珠里闪过一丝惊恐。梦露蜡像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缝里渗出淡黄色的蜡油,滴在地毯上,立刻晕开一小片油渍。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砂纸打磨东西。我们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正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把刻刀,小心翼翼地给一个蜡像修脸。
那蜡像的脸已经初具雏形,眉眼竟和林默有七分相似,只是嘴角还没刻出微笑,表情空洞,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来了啊。”男人缓缓转过身,他戴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笑眯眯的,嘴角挂着和那些蜡像一样标准的微笑,“我是这里的馆长,恭候多时了。”
他的白大褂上沾着许多蜡渍,领口处别着个徽章,是用蜡做的人脸,表情狰狞,和他脸上的微笑形成诡异的对比。工作台下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废弃的蜡像碎片,其中一块碎片上的耳环,和喷泉池里那半只一模一样。
“规则第二条:馆长的作品不能批评,否则会被他当成‘素材’,一点点削成蜡像。”李醒的红痕在掌心凝聚成尖刺,目光落在馆长的手上——他的指甲缝里嵌着蜡屑,指尖泛着不正常的蜡黄色,“你在做谁的蜡像?”
“一个很完美的模特。”馆长拿起刻刀,在蜡像的嘴角轻轻一划,一道微笑的弧线立刻显现出来,“她的脸很适合永恒,不像有些人……”他瞥了眼垃圾桶,“表情太丰富,凝固的时候总是开裂。”
林默的书签突然飞起来,绿光撞在蜡像的胸口。蜡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胸口的蜡质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棉花或铁丝,而是跳动的心脏,外面裹着层薄薄的蜡,心脏每跳一下,蜡层就渗出一点血丝。
“她还活着!”林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蜡像!”
“是‘凝固’,不是‘变成’。”馆长的笑容依旧标准,眼神却冷得像冰,“短暂的生命多可惜,只有凝固在最美的瞬间,才能永恒。你看他们——”他指向走廊里的蜡像,“几百年后,人们还会记得他们的笑容,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
他突然举起刻刀,朝着林默扑来:“你的惊慌很完美,但我更想要你的微笑,凝固的微笑!”
李醒的红痕瞬间化作盾牌,挡住刻刀。刻刀撞在红痕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刀刃上的蜡渍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金属本色,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规则第三条:蜡像馆的镜子能照出被凝固者的灵魂,打碎镜子可以释放他们。”大哥的触须指向房间角落的穿衣镜,镜面蒙着层灰,隐约能看到里面映出无数个模糊的人影,都在捶打着镜面,“快!”
我冲过去抓起工作台旁的扳手,朝着穿衣镜砸去。镜子“哗啦”一声碎裂,无数个透明的人影从碎片中飘出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脸上带着解脱的表情,朝着窗外飞去。其中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影路过我身边时,深深鞠了一躬,她的脖子上戴着半只耳环,和喷泉池里的那只刚好凑成一对。
“不!我的作品!”馆长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融化,白大褂下露出蜡质的皮肤,“你们毁了永恒!你们该被凝固!”
他的手臂变得很长,蜡质的手指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抽在墙上,留下一道道蜡痕。那些走廊里的蜡像突然活了过来,迈着僵硬的步伐朝我们围过来,脸上的微笑开始扭曲,露出里面的尖牙。
“三楼!”李醒拽着我往楼梯跑,红痕在身后化作火焰,暂时挡住蜡像的追击,“规则说三楼是‘罪与罚’,那里一定有馆长的秘密!”
三楼的景象比二楼更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