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看着这冷酷的一幕。
李铁崖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三十鞭抽完,那为首的头目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其他辅兵也背后皮开肉绽,呻吟不止。
“拖到路边,任其自生自灭。”李铁崖冷冷道,“车辆由你部接管,若再出差错,唯你是问!”
“是!是!卑职遵命!”那旅帅冷汗直流,连声应道,手下动作飞快地清理道路。
通路迅速恢复,后续队伍沉默而迅速地通过,看向李铁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李铁崖一抖缰绳,继续缓缓前行,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小乙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发白,低声道:“铁崖哥……是不是太……”
“乱世用重典。”李铁崖打断他,声音低沉,“慈不掌兵。今日若纵容他们歇脚,明日就有人敢贻误战机,害死的便是成千上万的袍泽。这道理,你以后会懂。”
接下来的路程,李铁崖又处理了几起类似的违纪事件:有擅自离队取水的士卒,有偷偷饮酒滋事的军官,甚至有克扣民夫口粮的后勤小吏……他手段酷烈,毫不容情,该鞭笞的鞭笞,该革职的革职,甚至将一个抢劫民财的士卒当场斩首,首级悬挂于路旁树上示众!
血腥的手段,迅速在整个行军队伍中传开。
“都虞候李铁崖”这个名字,很快成了所有士卒和低级军官心中敬畏和恐惧的代名词。所到之处,军纪肃然,无人敢再公然挑衅法度。连那些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嫡系营头,也收敛了许多。
当然,暗地里的怨恨和诅咒,只会更深。
几天后,大军行至一处荒废的村落附近扎营。
夜幕降临,各营埋锅造饭,火光星星点点。
李铁崖巡视完涿州营的防务,正准备回自己帐中休息,忽然,小乙急匆匆地跑来,脸色紧张:“铁崖哥!不好了!孙槊校尉营里的人和咱们营的人打起来了!就在营地西边水渠那里!”
李铁崖目光一凝:“为何?”
“是为了抢水!”小乙急道,“西边水渠就那么多水,孙校尉的人仗着是先锋营,要独占,咱们营的人去取水,他们不让,还动手打人!咱们的人气不过,就……”
李铁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抢水是行军常事,但孙槊的人故意刁难他的涿州营,其背后用意,不言而喻。
他立刻带着小乙和几名亲随,快步向西边水渠赶去。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一阵喧哗打斗声和怒骂声。
只见水渠旁,二三十人正扭打在一起,主要是孙槊营中的兵卒在围攻涿州营的几个人。孙槊的人明显更加强壮,出手狠辣,涿州营的伤兵处于下风,已被打倒了几个,满脸是血,但仍有人在拼命抵抗。周围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各营士卒,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住手!”李铁崖一声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打斗的人群为之一滞。
孙槊营中一个带队闹事的队正,见到是李铁崖,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又露出蛮横之色,指着地上一个涿州营的伤兵道:“李虞候!你来得正好!你们营的人不懂规矩,敢跟我们抢水,还先动手打人!按军法该如何处置?”
他倒打一耙,气焰嚣张。
李铁崖根本不理他,先快步走到那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涿州营伤兵身边蹲下检查伤势。那伤兵看到李铁崖,嘴唇动了动,委屈道:“校尉……是他们先动手……还骂我们是废物营……”
李铁崖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站起身。
那队正还在叫嚣:“虞候,此事你……”
“啪!”
又是一记狠辣的鞭子,直接抽在那队正嘴上,打得他满嘴是血,牙齿都崩飞了几颗,惨叫着捂住嘴。
“拿下。”李铁崖声音冰冷。
他身后的亲随立刻上前,将那名队正和几个为首闹事的孙槊营兵卒按住。
“李铁崖!你敢!”那队正含糊不清地嘶吼,“我们是孙校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