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讯里沉默了三秒。
“只要你说‘值得’,”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得能穿透所有电磁干扰,“我就敢骗全世界。”
黎未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音符上。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满是废铁的地面,小废悄悄凑过来,用机械臂勾住她的手腕。
老焊妹妹擦了擦眼泪,把旗子小心地挂在门框上。
“值得。”她轻声说。
全息投影里的卫砚舟瞳孔微缩,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道裂痕。
他抬手按在太阳穴上,精神力场的蓝光在指尖流转:“我需要五分钟布置力场。”
“不用。”黎未按下最后一个按键,咸鱼舞曲的前奏——她去年实验失败时气到打嗝的声音,“轰”地炸响整个维修巷。
小废的机械眼突然全部亮起,废铁堆里的零件开始跟着节奏颤动。
老焊妹妹愣了两秒,跟着节拍扭起了屁股。
“现在开始,”黎未把心跳记录仪举过头顶,对着所有颤动的废铁大喊,“跳起来!”
维修巷的破天窗突然漏进一束光,照在那面歪歪扭扭的旗子上。
远处传来回声护士的机械音,混着越来越响的打嗝声:“检测到…非标准…娱乐需求…接下来——” “接下来,请欣赏黎未小姐原创舞蹈——《我在退婚日放了个屁》!”
回声护士的机械音像块生锈的齿轮,卡着跑调的尾音撞进维修巷。
黎未的瞳孔猛地收缩——这破AI什么时候翻到她黑历史录像了?
去年退婚现场她被未婚夫当众羞辱,一气之下用自制扩音喇叭放了三个连环屁音效,结果那录音被星网做成鬼畜表情包循环了三个月。
但不等她吐槽,维修巷的空气先炸了。
泡面发射器“滋——”地喷出白雾,是她上周实验失败时煮糊的海鲜味蒸汽;面包机的烤面包托盘“咚哒咚哒”敲着节奏,竟是她熬夜改图纸时打哈欠的频率——“呵欠…呵欠…咕噜噜(肚子叫)”;无人机残片颤巍巍升上半空,LEd灯拼成歪扭的“咸鱼必胜”,像喝醉了酒的萤火虫。
老焊妹妹第一个笑出声,挂在门框上的旗子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背面用螺丝焊的小字“姐姐的屁最响”——这是小废趁她睡觉偷偷加的。
黎未看着满地跟着节奏晃动的扳手、蹦跶的齿轮,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蹲在工作台前骂“破零件能不能争气点”,而小废当时正用机械臂给她递润喉糖。
“跳啊!”老焊妹妹拽住她的袖子晃,脸上还挂着泪,“你上次直播说‘扭得越傻,反派越怕’!”
黎未深吸一口气,把心跳记录仪往头上一扣——那是卫砚舟送的定情礼物,现在成了临时发箍。
她踮起脚,左手叉腰右手比出咸鱼摆尾的弧度,胯部跟着面包机的节奏歪歪扭扭:“在…退婚日…放了个屁~”唱到第二句,她精准打了个嗝,尾音拐成破锣腔,“噗——”
全星网的直播镜头正好切到这幕。
“救命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笑到邻居报警,但我眼泪怎么回事?”
“那个面包机在敲她熬夜的哈欠声啊!谁懂!”
“无人机的灯牌是‘咸鱼必胜’!小废你好会!”
弹幕像被捅了窝的蜜蜂,瞬间挤爆星网服务器。
但笑声刚漫到巷口,空气突然凝了。
莫七的影子罩下来时,黎未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他的清道夫炮泛着冷光,炮口正对着她心脏——那是能分解机械生命核心的湮灭炮,上回炸穿了三层合金墙。
“莫七!”黎未的声音发颤,“你疯了?这里有平民——”
“他们本来就该被清除。”莫七的右耳还在渗血,左脸的滤波器滋滋作响,“异常情感熵流…污染…必须…清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