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腿做成咸鱼尾巴的形状;想起为了气原书里的虚伪未婚夫,在他的礼服上装了会学鸭子叫的微型扬声器。
那些被她当沙雕发明的小把戏,说不定才是破解困局的关键。
卫砚舟的嘴角极轻地勾了勾。
他松开黎未的手腕,却在她转身时不动声色地往她腰后推了把——这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我在。
小摹。黎未双手叉腰,故意扯着嗓子喊,上个月你偷吃我藏在工具箱里的星莓软糖,监控可都录着呢!
小摹的扫描灯突然闪了闪。
它的机械臂缓缓下垂,清洁刷的转速慢了半拍——那是它被抓包时的经典反应。
还有你!黎未转身对着咸鱼躺椅,上周我在你椅垫里塞薄荷味香包,你非说熏得本躺椅睡不着,现在怎么不抗议了?
躺椅的晃速突然加快,扩音器里传出一声——那是她给躺椅设置的生气音效。
老焊老师在全息投影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看来机械的潜意识,也吃社死这套。
卫砚舟的精神力网悄然收束。
他望着黎未手舞足蹈的背影,眼底的暗色淡了些——这个总说要当咸鱼的姑娘,从来都没真的躺平过。
夜色渐深时,维修巷终于恢复了平静。
小摹默默收起清洁刷,开始清理地面的划痕;咸鱼躺椅晃得慢悠悠的,哼起黎未新教它的跑调版《星图学院校歌》;记忆面包机吐了块焦黑的面包,这次表面的焦痕是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黎未瘫在卫砚舟怀里,盯着终端上逐渐平稳的熵流图谱。
她的后颈还在发烫,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原来情绪熵不是枷锁,是她和机械之间最特别的羁绊。
明天早上......卫砚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犹豫,要不要和我去实验室?
黎未抬头看他:干吗?
你上周说想给小摹升级,他耳尖微微发红,我帮你调精神力共振仪。
维修巷外的风突然大了些。
吹过实验室方向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电子音,像谁在数据洪流里轻轻叹了口气。
而在星图学院的某处机房里,几十个终端同时亮起蓝光。
屏幕上的光标快速跳动,用黎未的笔迹写下一行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学院穹顶时,守夜的学生揉了揉眼睛。
他们看见维修巷的方向飘起几缕青烟——是记忆面包机又烤焦了面包?
还是咸鱼躺椅在练习新学的童谣?
没人注意到,所有设备的指示灯都在微微发亮,像无数双醒过来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