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喉头发紧。
方才沈时烬追出去时泛红的眼尾,和宴晚转身时颤抖的肩,像两根刺扎在她心口。
电梯门开时,晚风卷着梧桐叶香灌进来。
她望着车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灯,忽然想起上周在设计展上,宴晚跪在地上给模特调整裙摆,发间珍珠发夹歪了也顾不上——那样专注的人,怎么会是“小心思”?
车载广播突然响起:“今晚八点,盛霆集团宣布注资新锐设计师品牌‘晚照’......”
秦可可猛地按下关闭键。
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手包里那张韩晴给的“合作协议”——原来所谓“帮我演场戏”,是让她当那根扎进宴晚心里的刺。
车转过街角时,她摸出手机,盯着宴晚的微信对话框。
光标闪了又闪,最终只发了句:“今晚的事,对不起。”
夜色渐深,秦可可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喉间那根刺,似乎更扎得慌了。
秦可可的玛莎拉蒂在十字路口被红灯截停。
车载屏幕上韩晴的消息还亮着,转账金额后面跟着个玫瑰表情,刺得她眼球发疼。
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方才端茶时沈时烬避开她手腕的触感——那样冷硬的拒绝,比三年前她在设计展被宴晚抢走最佳新人奖时的刺痛更清晰。
“叮——”导航提示音惊得她抖了下手机。
玻璃贴膜外,穿校服的初中生抱着素描本跑过斑马线,发梢沾着刚下过的雨星。
秦可可突然想起上周在“晚照”工作室看到的场景:宴晚半跪在试衣间,为了调整模特腰侧的褶皱,直接用牙齿咬断线头,锁骨处的银链垂进裙领,发间那枚珍珠发夹早不知歪到哪边。
当时她抱着竞品面料站在门口,竟鬼使神差看了十分钟,直到宴晚抬头冲她笑:“秦小姐也来看看?这处收省得再紧半寸,腰臀线会更漂亮。”
雨刷器“唰”地扫过前挡,将记忆搅碎。
秦可可低头点开韩晴的对话框,合作协议还躺在草稿箱里。
她突然想起方才沈时烬追宴晚时泛红的眼尾,想起滇红茶泼在檀木桌上的痕迹,像极了宴晚转身时发白的指节。
“啪。”她按下删除键,合作协议连带转账记录一起消失在对话框里。
手机屏幕映出她泛白的唇,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的机械音里,她对着后视镜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秦可可,你该清醒了。”
公寓落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大了。
宴晚站在玄关,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真丝裙上,晕开深灰的痕。
她摸黑走进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咔嗒”亮起,暖黄光晕里,母亲的病历本静静躺着,封皮边缘被她翻得卷了毛。
“叮咚。”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掏出手机,是医院护士发来的照片:母亲戴着氧气面罩,手背扎着留置针,却朝镜头比了个歪歪扭扭的“耶”。
配文是:“阿姨今天精神特别好,说等你带她去看海。”
宴晚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沈氏顶楼翻到的股权文件——那是父亲当年转移资产的关键证据,文件袋上还压着沈时烬的私人印章。
再想起今早工作室收到的面料样品,标签上的暗纹是“晚照”三年前未公开的设计元素,除了她,只有...
“啪。”日记本被她重重按在床头柜上。
米白色封皮摊开,最新一页的字迹还没干:“他给母亲换了进口透析液,他帮我拿回父亲转移的资产,他甚至让人送来我设计稿里提过的特殊面料。我以为这些是救赎,可今晚他的茶台边坐着别的女人,他说‘不是你想的’时,眼里却没有半分慌乱。”
钢笔从指间滑落,在“慌乱”两个字上晕开墨点。
宴晚蜷进床头,膝盖抵着日记本,眼泪砸在封皮上,洇出深色的花:“原来他的温柔,不过是对另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