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愧疚。我算什么呢?不过是具装着他遗憾的躯壳。”
窗外惊雷炸响,她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镜子。
镜中女子眼尾泛红,耳后那颗朱砂痣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和沈时烬办公室那幅画像上的宴昭,分毫不差。
沈时烬的皮鞋跟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回响震得助理耳膜发疼。
他扯松领带冲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相框被他扫落在地——那是三年前宴昭生日时拍的合照,玻璃碎渣混着照片上的笑脸,在地毯上扎成刺。
“查。”他抓起内线电话,指节抵着太阳穴,“今晚清月阁的侍应生是谁安排的?秦可可的邀约是谁递的口信?韩晴最近调了多少公关部的人?”
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沈总,韩小姐半小时前让人送来这个。”
视频通话被接通,画面里是个黑色U盘。
沈时烬瞳孔骤缩——那是他三年前交给韩晴的,里面存着宴昭出事当晚的监控录像。
“告诉她。”他弯腰捡起相框碎片,玻璃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宴昭”两个字上,“明天早上十点,我要在会议室看到她,带着U盘里的所有内容。”
挂掉电话,他盯着掌心的血珠,突然想起宴晚转身时被茶雾熏红的眼。
他摸出手机,对话框停在“今晚的事我解释”,手指悬了又悬,最终按下删除键——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得先撕开那层裹着阴谋的糖衣。
雨在凌晨三点停了。
宴晚裹着毛毯坐在飘窗上,望着楼下被雨水打落的梧桐叶。
风掀起纱窗,有张纸页从楼下飘上来,轻轻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是张泛着旧黄的信纸,边缘带着焦痕。
信纸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行字:“沈时烬藏着的,不是对你的怜悯。”
字迹很陌生,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得信纸上的字忽明忽暗,像道未拆封的谜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