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烫在宴晚的视网膜上。
她慢慢合上电脑,指腹蹭过键盘边缘的一道凹痕——那是三年前在沈时烬的公寓,他当着她的面摔碎她设计稿时,键盘被砸出的印子。
窗外传来快递员的吆喝声,她忽然想起昨夜搬家时,老周站在楼道里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说:“沈总把您母亲的透析费续了十年。”
“太迟了。”宴晚轻声说,声音轻得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是工作室的群消息弹了出来。
小助理发来一张截图,带着哭腔的语音紧随其后:“晚姐你快看论坛!有人匿名发帖说你利用妹妹之死炒作……”
宴晚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还没来得及点开,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急刹声。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横在巷口,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仰头望着她的窗户。
晨光里,他鬓角那几缕刺眼的白发,像针一样扎得她眼睛生疼。
未读消息提示在屏幕角落跳动,一个Id为“晴天娃娃”的用户刚发布了新帖:“独家实锤!宴晚与妹妹死亡真相大起底——”。
咖啡泼在桌角,晕开一片深褐色的渍。
这场景,像极了三年前沈时烬摔碎她设计稿时,画纸上渗开的墨。
小助理的消息框里,截图上的标题刺得她眼睛生疼——“宴晚与妹妹死亡真相大起底:利用亲妹之死炒作,白月光替身竟是自导自演”。
配图是一张伪造的合影:照片里“宴晚”搂着穿白裙的女孩,两人笑得灿烂。
可宴晚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是妹妹宴昭十七岁生日时拍的单人照,被人拙劣地pS上了自己的脸。
“晚姐,这照片背景是昭昭高中的礼堂……”小助理的语音带着哭腔,“发帖子的是韩晴,她的账号认证是‘时尚圈观察家’,现在转发量都破十万了!”
宴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清醒了几分。
她想起三天前在茶水间,韩晴端着咖啡故意撞过来时,杯底压着的正是这张pS的原图。
当时对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照片边缘,笑得一脸得意:“设计师嘛,最需要的就是观众的眼泪,对吧?”
手机在掌心疯狂震动,工作室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实习生小林发了一段录屏:韩晴正在直播,举着所谓的“证据”冷笑:“宴晚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沈总身边,真的是巧合吗?谁不知道盛霆集团为了那个初恋,砸了半个亿做纪念展?她不过是看准了沈总的执念,想踩着死人上位罢了……”
“啪!” 宴晚猛地合上电脑。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步重过一步,像是踩在人心上。
她走到窗前,正看见沈时烬从迈巴赫里冲出来。
他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歪歪扭扭挂在锁骨处,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乱成一团,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晚晚!”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破音,在狭窄的巷子里撞出嗡嗡的回音,“我知道错了,求你开开门!”
宴晚的呼吸顿了顿。
三年前,他也这样站在她租的破公寓楼下,只不过那时他手里举着母亲的透析单,语气冰冷地说:“想救你妈,就搬来我公寓,乖乖扮演好你的角色。”
三个月前的设计展,她被记者团团围住,追问“当替身是什么感觉”,他就站在十米外的电梯口,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的风,比记者的问题还要冷。
手机再次震动,是母亲的护士发来的消息:“沈先生今天凌晨又转了二十万,备注是‘给晚晚的道歉’。”
宴晚盯着屏幕,忽然想起上周陪母亲做透析时,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犹豫了半天说:“小烬这孩子,每次来都站在走廊尽头,我装睡的时候,听见他问护士‘阿姨今天疼不疼’。”
“叮——” 新的提示音让她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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