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的设计手稿本。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她不是无法放下过去,而是他已经失去了她的信任。
窗外,风起云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本手稿本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不起眼的发票复印件——
那是她母亲最新一次血液透析的账单。
而付款方一栏,赫然写着“盛霆集团”。
沈时烬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双手交叉抵在唇边,目光凝滞在桌角那本摊开的设计手稿本。
他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页角落的一张发票复印件上,指尖缓缓收紧。
“盛霆集团。”
这两个字像是钉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秘书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说话。
“谁安排的?”他声音冰冷,像是从冰层下挤出来的。
“是……是您失踪前下的指令。”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宴女士母亲的医疗费用、病房等级、护理团队,都是由您亲自批示的。”
沈时烬猛地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记得那段记忆——三年前,在宴晚被迫成为他“替代品”的第一年,他曾偶然听她说起母亲透析的事。
当时他只当她是想引起同情,冷嘲热讽了几句,转身就忘了。
可原来,他自己早就悄悄下了命令。
原来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她。
他以为自己是在惩罚她,是在报复那个死去的“影子”,却在不知不觉中,将最深的温柔藏在了最冷漠的行为之下。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宴晚昨日坐在轮椅上的模样,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安静得像一场未完成的梦。
他以为他在等她回头,其实她早已转身离去。
夜色沉沉,宴晚坐在医院顶楼的私人套房窗边,望着窗外巴黎的夜景。
小吴刚把最新的工作进度汇报完,正准备离开。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小吴低声问。
宴晚摇头,眼神平静如水:“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早就不需要他可怜?还是告诉他,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女人了?”
小吴沉默片刻,轻声道:“可是他现在知道了是你妈妈的医药费是他付的。”
“那就更好。”宴晚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会觉得内疚,但不会改变任何事。”
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小吴走过去开门。
沈时烬站在门外,西装整齐,神情疲惫而复杂。
他手里拿着一张机票,递到宴晚面前。
“带你去瑞士疗养。”
宴晚看着机票,没有接。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她语气淡然。
“这不是施舍。”沈时烬的声音低哑,“是我欠你的。”
宴晚笑了,笑得苦涩而决绝。
“你欠我的,是尊重。”
沈时烬怔住了。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她要的从来不是物质上的补偿,而是情感上的平等与真诚。
他曾经给她的,只有偏执和伤害。
而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沈时烬。”宴晚站起身,轮椅缓缓滑动,她直视着他,“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门轻轻合上,将他隔绝在外。
沈时烬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机票,直到纸张被捏皱。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她。
不只是身体,更是灵魂。
清晨六点,机场大厅。
电子屏幕上滚动着航班信息,宴晚照设计品牌的发布会即将在巴黎举行。
而她本人,将亲自出席。
小吴推着她的轮椅走在人群中,周围没有人认出她,但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
“确定要去了?”小吴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