渑池之地,开始大兴土木,修建盟坛、馆舍、校场。工程浩大,却要求在一月之内初具规模,显示出汉国强大的动员能力。
鲍季平亲自领导的外交团队,与宋、卫、鲁、陈、蔡等中小诸侯的使者展开了密集的磋商。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关于姬长伯名分的争论尤为激烈,但在汉国软硬兼施的策略下,大多数诸侯选择了默认或含糊接受,唯有宋国使者仍在据理力争,希望能维持公爵体面。
兵部与锦衣卫指挥使如意配合,向东部边境增派兵力,旌旗招展,战鼓雷鸣,既是威慑可能前来破坏的晋、齐等国,也是向即将到来的诸侯展示肌肉。
户部尚书则与各部协同,核算着庞大的开支,从犒赏军队到宴请诸侯,从赏赐礼物到道路修缮,每一笔都力求用在刀刃上,既要彰显汉国的富足与大度,也不能过度消耗国力。
姬长伯本人,则沉浸在典籍之中,与宗伯姬去疾等人反复推敲盟誓的辞藻和仪式的细节,务求在“合乎古礼”的表象下,嵌入汉国的核心诉求。
随着盟会日期临近,渑池逐渐成为天下瞩目的中心。
各国使团陆续抵达,带着好奇、敬畏、疑虑等复杂心情,踏入这片被汉国意志所笼罩的土地。
他们看到的是秩序井然的营寨,衣甲鲜明的汉军士兵,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以及那座虽未完全竣工却已显恢弘气势的盟坛。
坛上,预设的那个高于所有诸侯座次的“方伯”主位,无声地宣告着此次盟会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宋国正使,那位以精通礼仪着称的贤大夫,望着那特设的尊位,脸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对副手低语:“礼乐乐崩,至此极矣。然汉势方炽,非宋所能逆。但愿姬长伯能真如齐桓,存亡继绝,而非效楚蛮,恃力凌弱……”
与此同时,在远离渑池的晋国都城新田,晋公与卿大夫们也在密切关注着汉国的一举一动。
得知姬长伯不仅接受了盟主之位,更意图在盟会上确立王号,晋侯勃然大怒。
“姬长伯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晋国无人乎?”他摔碎了手中的玉杯,“传令下去,整军备战!待其会盟之时,朕要亲率大军,兵临渑池,倒要看看这‘汉王’的盟会,开不开得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