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能仅凭神识便压制住筑基中期的自己,对方的修为至少是金丹期,甚至更高。反抗?不过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连累悦儿。
苏婉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走到石桌对面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却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警惕地盯着王松,眼神里仍带着未散的恐惧,却多了几分豁出去的决绝,仿佛只要对方有丝毫异动,便会拼尽一切。
王松看着她紧绷的模样,没有在意,只是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苏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她抿着唇,沉默片刻,或许是意识到反抗无用,或许是王松眼中的平静让她稍感安心,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当年……爷爷死后,我带着爷爷留下的积蓄逃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我一路向西,不敢用苏家的名号,不敢靠近任何大坊市,逃亡了整整三年,才敢停下。爷爷留下的积蓄不多,不过有一枚奇特的虚丹……”
“后来遇到了杜宇,他是一名散修,为人老实,不嫌弃我来历不明,和我在一起了,后面我们机缘巧合之下就来到了这黑岩城。”
提到丈夫,苏婉的语气柔和了些,“他没什么大能力,就靠着在矿脉里挖矿换些灵石,供我修炼。我突破筑基,用的就是他赚的灵石、爷爷留下的积蓄和那枚虚丹……”
她顿了顿,看向正屋的方向,眼中泛起暖意:“悦儿是双灵根,水、木两系都很通透。我突破筑基没有消耗完那枚虚丹,我想着虚丹放在手里也是浪费,就将其配合灵植给她洗髓……没想到她天资竟这么好,就到了筑基中期。”
说到女儿,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连恐惧都淡了几分。只是她没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自身最大的秘密吐露。
王松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道道淡淡的傀字金篆正顺着指尖不断流向苏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