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新兵正围着篝火唱歌,歌声粗粝却欢快。刘江走到东墙下,抬头望着修复一新的城墙,手里摩挲着腰间的清军腰刀,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
朝廷的认可带来了名分,带来了士气,却也带来了无形的枷锁。“固守待援”是虚,“纳入体系”是实——未来,他可能要顶着“朝廷命官”的名头,去应对南明的调遣、地方官的掣肘,甚至可能被派去打那些毫无意义的内耗之战。
“福兮祸之所伏啊。”刘江轻声自语,目光投向南方的夜空。那里是南京的方向,是南明朝廷的所在地,也是未来可能带来无尽麻烦的漩涡中心。
他转身往议事厅走,脚步沉稳。宴席的热闹还在继续,刘远的笑声依旧响亮,但他知道,从接旨的那一刻起,刘家堡的路就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守堡求生,而是要在清军的威胁与朝廷的算计之间,走出一条更难、却也更必须走的路。
烛火依旧在议事厅内跳动,映着满桌的菜肴和众人的笑脸,只是这份热闹之下,一道无形的隐忧,已悄然笼罩在刘家堡的夜空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