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连刘远都在帮着清点粮食,终究咬了咬牙:“好!就按刘守备说的办!只要能护住家眷,在下愿听守备大人安排。”
接下来几日,又有三户乡绅带着家眷和财物前来投奔,刘江都按同样的规矩处置:财物充公,人员按劳分配,绝不给予特权。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乡绅们虽表面服从,私下里却总抱怨“与流民同劳有失体面”;有些乡绅的家仆还偷偷藏起粮食,被发现后竟哭闹着要“找守备大人评理”。
老周拿着登记册来找刘江,眉头紧锁:“堡主,这几户乡绅不好管。王怀安的管家昨天偷藏了半袋米,被我抓了现行,王怀安还来求情,说‘不过是点粮食,何必为难下人’。还有李乡绅,说他儿子是秀才,不能去练兵,要留在屋里读书——这要是开了头,其他人都跟着学,堡里的规矩就乱了。”
刘江正在看陈武送来的新兵操练报告,闻言抬头,眼神锐利:“规矩不能破。王怀安的管家,按堡规罚他去城墙搬砖石三日;李乡绅的儿子,要么去帮宋师傅记账,要么去教新兵识字,不能闲着。你去告诉所有乡绅:在刘家堡,只有守堡人和非守堡人,没有乡绅和流民。想留下,就守规矩;不想守规矩,现在就可以走。”
老周点点头,转身去传话。刘江走到窗边,望着堡外又一批前来投奔的人影,心里清楚——依附者带来了兵力和财物,让刘家堡的实力壮大,可也让人员成分变得复杂,管理的难度陡增。这些义军、溃兵、乡绅,各有各的心思,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内部混乱。
可他没有退路。乱世之中,想要活下去,想要变强,就必须接纳这些力量,再用规矩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就像修复城墙时用的“夹心结构”,外层是砖石,内里是夯土和木桩,只有将不同的“材料”牢牢粘合,才能筑起真正的“铁壁”。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吊桥又一次缓缓放下,迎接新的依附者。刘家堡的大门越开越大,实力越来越强,可隐藏在这份“热闹”之下的管理难题,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