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罐子哭唧唧的模样;想起和谢昭在雨夜里核对账本,他沾了墨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画算盘珠子;想起阿四揣着桂花糕去织造局,回来时袖口沾着老人的眼泪...
苏晚照接旨!
皇帝的声音突然炸响。
苏晚照慌忙跪下去,却见谢昭冲她眨了眨眼——他知道她听不见,所以特意把钦赐御前商人的口型做得又大又慢。
她望着金册里浮动的贡品账册四个字,指尖悄悄掐了掐掌心:宇文阀每年往宫里送的南海明珠西域宝马,到底有多少进了国库,又有多少进了他们的私库?
退朝时已是三更天。
谢昭的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宫门口等她,手里举着个油纸包——是她念叨了半月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
明日去内府监。他剥了颗栗子塞进她嘴里,糖霜粘在她嘴角,我让人把近十年的贡品账册都搬出来。
苏晚照嚼着甜丝丝的栗子,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宫灯。
金册在她袖中微微发烫,映得她眼底也泛起金光——宇文阀的账册,该见见天日了。
